到永和四年十月二十八日止,各國參加莒國新君繼位典儀的使團已經全部抵達了新安城,未在新安的莒國王室宗族及各地封臣也大多趕到了新安城,唯有武英殿太學、太子少保、應州公劉謂宇還沒有趕到,不過按照沿途驛站傳來的訊息,劉謂宇也會在今日也就是二十九日抵達新安城。
距離典儀不過還有兩天的時間了,典儀的籌備工作也全部完成,只待十一月一日到來了。
靜書房之中,莒國新君劉煜看了看鴻臚寺長卿屠廣孝遞上來的摺子,然後便一皺眉頭,“和親還有這麼多的步驟?”
屠廣孝點了點頭,“按例來說還應當是由我莒國王子護送公主前往虢國,不過...”
劉煜自然明白屠廣孝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不過現在根本沒有王子啊,劉煜想了想之後說道,“由王子護送不就是同輩人相送麼?”
屠廣孝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劉煜原本是想讓如今的袞州平東府府爵劉垚送常安公主前往虢國的,不過最後還是放棄了,劉煜擺了擺手,“先放一放吧,這件事兒還早著。”
新君說的也是,得等到虢國正式發來求親的國書之後再進行操辦,所以也沒有繼續堅持。
就在這個時候,小貴子走到劉煜近前道,“陛下,應州公殿下已經抵達新安城外了,希望御命入城。”
劉煜點了點頭,便寫了一份手諭然後由內閣首輔焦小白蓋了“內閣寶印”的印璽,之後便交給了小貴子,小貴子便拿著手諭出了靜書房。
劉謂宇是應州公,封疆大吏,沒有朝廷傳召是不得私自離開封地的,即使是受朝廷傳召返回國都也需要國君許可,才能入城,如今劉煜只是新君所以只得是有內閣蓋印之後手諭才能生效,而劉謂宇也是要見到這位手諭之後才能入城的。
小貴子將劉煜的手諭交給禁軍之後,便返回了靜書房之中,剛剛垂手站立便又被劉煜喚到跟前。
“陛下。”,見劉煜叫自己,小貴子趕忙走到近前躬身聽候劉煜的吩咐。
“讓內務府和宗人府的主辦來見孤。”
“是。”,小貴子應聲後便出了靜書房,安排靜書房門口的太監去傳內務府主辦許褳以及宗人府主辦王凱圖。
不多時,許褳和王凱圖便一路小跑的進了靜書房。
“臣拜見新君,問新君聖躬金安。”,許褳和王凱圖撩袍跪倒,叩問新君金安。
“安。”,劉煜點了點頭,“二位主辦請起吧。”
“謝陛下。”,許褳和王凱圖謝恩之後便起了身。
“這樣,應州公也到了,所以孤決定今晚在宮內設宴,招待各地封臣和莒北五國國公。你們通知御膳房準備吧,另外也告知各位封臣和國公。”
“是。”,二人趕忙應承。
劉煜看了一眼許褳然後說道,“孤讓你為貽清先生準備府邸,這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回陛下,這件事兒臣已經處理完畢,地點就選在了中海西的西什庫大街,過去是內務府在宮外的宅子,後來一直閒置著,臣琢磨著離宮裡也近。”,許褳趕忙拱手躬身回答道。
劉煜想了想那個地方便點了點頭,然後對許褳說道,“按照市價從孤的定銀里扣租錢。”
“陛下,這本就是內務府在宮外空置的宅子...”,許褳的意思其實很清楚,這完全沒有必要搞這套。
劉煜一擰眉頭,直接打斷了許褳的話,“嗯?許大人是覺得孤沒有那麼些錢,還是覺得你內務府銀錢太多?”
“臣不敢,臣按照陛下的意思辦。”,許褳趕忙躬身道,這還怎麼說?內務府本來日子就過的緊緊巴巴的,要是這位新君再從內務府的預算裡砍一些,那沒準自己就得去前門乞討了...
“等到貽清先生髮了俸祿之後,這租錢就他自己掏了,他是莒國的大臣,又不是孤的王子,能管他一時,管不了他一世。”,劉煜說道。
“是,臣明白。”,許褳又是一躬身。
“行了,你們要是沒別的事兒,就先回去處置吧。”,劉煜朝二人揮了揮手,然後便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本摺子看了起來,不過微微抬眼的時候發現這兩個人都沒走,還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似乎欲言又止。
劉煜見二人如此便是一皺眉頭,“怎麼,二位大人還有事兒?”
王凱圖朝許褳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許褳說,而許褳又向王凱圖使了眼色讓王凱圖說。
“行了,趕快說。”,劉煜一瞪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