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莒國新君劉煜更換便服,虢國醇親王洛蘭趕忙莒國王宮的時候,正在鴻臚寺內忙的焦頭爛額的武見深得到了王宮的急報。
“武少卿,屠長卿讓咱家來傳個信兒,虢國的醇親王洛蘭準備覲見,新君讓鴻臚寺派人帶他進宮,讓您現在趕往午門。”,王宮的太監陰陽怪氣的對武見深說道,倒也不是這太監太不端正,只是畢竟是被騸過嗎,生理缺陷...
“多謝公公。”,武見深趕忙握住了小太監的手,將一張銀票塞在了小太監手中。
小太監察覺到了武見深遞上了銀票,樂的跟朵兒花兒一樣,“多謝武大人,咱家就不耽誤武大人了,告辭。”
武見深將小太監送出鴻臚寺便趕忙喊人為他牽了馬,而後便上馬奔向午門。虢國醇親王洛蘭求見新君的事兒,他倒是噎聽說了,當時鴻臚寺內部還議論紛紛的,畢竟在典儀前接見外國使臣這事兒從來沒發生過,所以當時大家的判斷是新君可能會把這事兒拖到典儀結束之後。唯有武見深不這麼想,現在的這位新君那可不是能夠按照尋常人想法來看的,這傢伙絕對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一個人,完全是想一出那就是一出,只要不是鐵定的規矩,他是說改就改,之中在典儀前見個外國使臣的事兒,他不會在乎的。
新君讓鴻臚寺派人接洛蘭入宮,而屠廣孝又讓自己去接,這完全就是新君和屠廣孝這兩個人暗戳戳的心心相惜。自從劉煜抵達新安以來,武見深只是在拜祭太廟的時候遠遠的看了劉煜一眼,兩個人既沒有言語的交流也沒有眼神的交流,也不是因為別的,完全就是因為武見深品級不高,列隊也是站在最後那幾排,想看到劉煜沒那麼簡單,而現在劉煜也確實找不到藉口見自己,所以君臣二人這些日子裡也沒見過面。
劉煜讓鴻臚寺派人去接洛蘭,完全就是明擺著告訴屠廣孝,他要藉機見武見深,屠廣孝現在雖然還猶豫在新君和太之間,並沒有選邊站,但是既然新君都這麼說了,自然也就沒有拒絕的道理,於是便促成了這種安排。
等到武見深抵達午門的時候,洛蘭的車輦還沒到,不過午門外如今新君的使喚太監小貴子已經等在那裡了。
“您可是武見深武少卿?”,一旁還有不少的禁軍,所以小貴子只能這麼裝模作樣的問道。
“是,公公您是?”,武見深那可謂人老奸馬老滑,自然不會掉鏈子。
“咱家是新君的使喚太監小貴子,奉新君旨意在此迎候武少卿和虢國使臣。”,小貴子微微一笑,朝武見深拱了拱手。
武見深同樣朝小貴子拱了拱手,不過還沒等武見深繼續開口,便看見虢國醇親王洛蘭的車輦已經到了,倒不是武見深同這洛蘭有多熟悉,只是這車輦上插著一杆大旗,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虢”字,只要認識字兒都能知道這貨就是從虢國來的。
武見深向小貴子點了點頭,待洛蘭的車輦停下之後,便急忙上前道,“大莒國鴻臚寺少卿武見深向虢國醇親王殿下問安,請殿下降輦,轉成竹輦入我大莒國王庭。”
武見深話音剛落,車輦幔簾之後便傳來了一聲,“好”。
一旁隨車輦而來的僕從便趕忙從車輦後部搬來凳子,放在車輦旁側然後掀開了車輦的幔簾,一個年輕的公子哥兒便在僕從的攙扶下下了車輦。
武見深撇了這位年輕的公子哥一眼,一根藍色的髮帶系在髮髻之上,頭戴一條一條淡藍色的抹額,一身淺藍色的長衫,腰繫著一條同樣是藍色的綢帶。
“見過虢國醇親王殿下。”,武見深趕忙躬身抱拳施禮,不過心裡倒是疑惑,為什麼這位親王穿著便服呢?不應該穿著虢國的朝服麼?
武見深話音剛落,一把清冷的聲音便傳進了武見深的耳朵,“武少卿不必多禮。”,說著還扶了一下武見深的臂彎。
武見深抬頭觀瞧,這位被譽為“虢國影子皇帝”的醇親王洛蘭,二十歲的年紀,一雙劍眉濃密黑亮,一雙鷹眼顯得分外的亮麗,五官很是端正,不愧有北國第一美男子之稱,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嘴唇有點薄吧?
武見深自然不敢猶豫,便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洛蘭便在小貴子的引領下,坐上了午門外的竹輦。
乘車輦進入王宮?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呢,就算是國君的車輦也不能進王宮,都得在午門外換成宮中駛出的車輦才行。什麼車輦啊、馬匹啊、轎子啊,都可以透過金水橋透過興安門,但是到了午門前,那麼都得停。
讓洛蘭乘坐竹輦進王宮,這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洛蘭乘上由四個人抬的竹輦,便緩緩的從午門進了王宮,一旁的武見深、太監小貴子以及洛蘭的僕從只能跟在竹輦後,屁顛屁顛的半走半跑...
臨溪亭,是莒國王宮東部外宮的一處花園,平時一般都是在宮內的王子消遣的地方,正中就是這臨溪亭,周邊種著花花草草,並不起眼也沒什麼特色,不過饒是如此這個臨溪亭也算是有些來頭的,亭子呢倒是普通的亭子,用料也是正常的用料,甚至連樣式都沒有什麼新奇的可言,只是所謂有些來頭實際上完全是指亭子上的那塊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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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匾額是澹國末年著名的文人完顏犢子題寫的,臨溪亭原本建在澹國皇室的一處行宮之中,具體位置是在現在莒國附屬國芮國的境內,不過當年那裡是虢國的國土,當年聖祖劉茂貞率領部眾在虢國境內大開殺戒,直接奪下了虢國的好幾個州,其中就包括有臨溪亭的芮州,後來劉茂貞還特意將臨溪亭上的匾額摘了下來,返回新安的時候,便在王宮建了這麼一個亭子,然後把這塊匾額掛在了上面。
要說劉煜把同洛蘭見面的地點放在臨溪亭,自然也是有一種奚落或者是威脅之意,畢竟在邊境還是發生了那麼點事兒,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也不管虢國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在劉煜看來,那都是一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