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煜帶著些嘲諷的表情,貽清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件事情疑點太多了,所以…”
“所以什麼!”,沒有等貽清說完,劉煜便咆哮道,“所以什麼!還有什麼所以!”
劉煜指著地上柳絮的屍體喊道,“他現在就在這!就在這裡!他在監視杭既白!他沒有去衙門!他還要殺了楚經緯!”
貽清看向一臉怒容的劉煜,是啊,即使搞不清楚柳絮為什麼要害宮和笙,但是劉煜問的這些問題是他現在想不出答案的。柳絮為什麼要監視杭既白?提防這一行人之中的最強者,自然方便下手。柳絮為什麼沒有去衙門?不去求援自然會導致新安的太醫更晚到達樂鬱,到時候宮和笙就會因為傷情過重而死。柳絮為什麼要殺楚經緯?顯然是楚經緯看到了什麼,或者想到了什麼,為了防止自己暴露所以才最終痛下殺手。
“說啊!你告訴我,告訴我。”,劉煜赤紅著雙眼看著貽清。
貽清冷冷的看著劉煜,“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但是眼見的就一定是事實麼?沒有另外的可能麼?”
“什麼可能?”,劉煜一聲冷笑,“是杭既白作偽證誣陷柳絮,還是說那完全是杭既白的錯覺?”
貽清搖了搖頭,“柳絮不過是個普通的武者,在煙雨樓中也不過是外門弟子的水平,不會是杭既白的錯覺,但是誰又能確定柳絮監視杭既白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劉煜詫異的看了貽清一眼,監視杭既白的目的?
貽清見劉煜不再說話,就趕忙接著說道,“他沒有去衙門到底是他根本就不想去,還是說因為有什麼事情導致他不能去或者說是去不了?這一點,不能因為他沒有去衙門,就能夠被說成他不想去。至於說他還要殺了楚經緯。”
說到這裡的時候貽清冷冷的看了劉煜一眼,“劉煜,你必須想明白一點,即使柳絮武功不高,但是他也要比根本不會武功的楚經緯要強的多,他要殺死楚經緯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而不至於被煙雨樓的人發現的時候都沒有得手,他服毒自殺,可以這樣說畢竟他的死因從現在看是中毒,但是他真的是為了不被人活捉所以服的毒麼?還是說有人不希望他活下來,不希望他能夠把什麼事情說出來?一個小小的兵卒能夠得到承天殿的流雲散麼?江湖上見識過流雲散的人並不多,他憑什麼會有?”
見劉煜依然不說話,臉上的怒容逐漸消散,貽清嘆了一口氣之後接著說道,“這件事情疑點太多了,不能因為眼前的這些事情就斷定柳絮是兇手,如果不是呢?柳絮是自己親自挑選出來的,在你身邊時間最長的,如果他是兇手,那他是多年前就被人收買了,還是最近才被收買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護衛走了過來,他是當初宮郎在鄞州軍中挑選出來的一位,名叫王五。王五有些畏畏縮縮的走過來,卻不大敢說話。
見劉煜和貽清都看向自己,王五顯得有些緊張,分別向劉煜和貽清施禮然後才說道,“四爺,我…我…我想起來一些事兒,不知道這事兒有沒有用。”
貽清看了劉煜一眼,然後才對王五說,“是關於什麼事兒?誰的事兒?”
王五有些緊張的看了貽清一眼,然後指了指地上的柳絮說道,“是他,是關於他的,我之前沒想起來,剛才突然想起來的,尋思著有點怪,所以才決定跟您二位說一下。”
貽清點了點頭,“你說。”
“唉。”,王五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地上的柳絮,“我也是偶然之間發現的…”
按照王五的說法,在一行人同劉煜、貽清在閻善城外分別之後,剩下的這些人一路上走的有些壓抑,平素裡宮和笙、納蘭鳶等人還嘻嘻哈哈的,沒事兒說說笑笑的,他們這些護衛雖然不敢插話,但是多多少少也算解解悶,但是自從那以後無論是宮和笙還是納蘭鳶似乎都很沉默,搞的大家一路上基本上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王五是這幾個護衛之中的領頭人,而且和柳絮一樣都是出身於鄞州軍,所以也算是有些香火情,因而平素之中有什麼話也都跟柳絮說一說,柳絮自從被貽清一巴掌治好了結語的毛病之後,似乎是要把之前二十年沒說的話都說完一樣,典型變成了話癆,因而王五來跟他說話,他也樂得解悶。
偶然之間,王五恍惚著感覺柳絮和楚經緯都格外在意一個人,就是煙雨樓的那個杭既白。其實一開始包括王五這幾個護衛在內,所有人都對杭既白、納蘭鳶格外的在意,畢竟納蘭鳶平白無故的就要刺殺劉煜,雖然沒有成功,但是卻讓這幾個護衛本能的對納蘭鳶有些排斥,後來這個杭既白來了更是以謝罪之名留在了劉煜身邊。那段時間裡,王五就曾經私下偷偷的交代護衛們,要大家提高警惕,防止杭既白、納蘭鳶這兩個人有謀害劉煜的傾向,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一點這種苗頭都沒有,而且劉煜、宮和笙乃至於貽清彷彿都很信任這兩個人,所以這種警惕也就慢慢的鬆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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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劉煜和貽清和大家分道而行之後,作為劉煜貼身的護衛和侍從的柳絮、楚經緯突然間格外在意杭既白,這讓王五很是疑惑,難道說這兩個人發現杭既白有圖謀不軌的地方了麼?身為劉煜的護衛,如果真的有這種事情,那麼自然是責無旁貸的,於是他就偷偷的找到了柳絮。
“柳大哥,那個我發現你最近怎麼那麼在意那個劍師啊?”,王五是軍伍出身,與柳絮都是從鄞州軍出來的,算是同出一門,平素關係就不錯,所以說話也沒什麼顧忌,因而也沒那麼多彎彎繞,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