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貽清想明白了,祝長思並不是現在自己就能成功復仇的人,如同那個涿州公劉謂崖一樣,光憑自己是無法戰勝的,起碼現在的自己是沒有辦法戰勝他們的。
於是,思索之後貽清有了新的計劃,他轉變了復仇的物件,當年殺死陸靈兒和孩子的,還有另外兩個百花樓的殺手——夾竹桃和一品紅。
貽清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尋到這兩個人的蹤跡,他將這兩個百花樓最出名的殺手殺死了,但是這並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和憤恨,於是貽清剝光了她們的衣衫,讓她們赤誠著玉體橫縱在街頭之上,還在旁邊寫下了“誅滅百花樓淫邪之地”的字樣,用這種方式羞辱著已經死掉的夾竹桃、一品紅,當然也是以這種方式羞辱著祝長思。
果然,這種方式激怒了祝長思,但是祝長思卻沒有派人追殺貽清,因為她知道如今百花樓之中,除了自己之外已經沒有人能夠戰勝貽清了,而自己下場去殺他就太掉身價了。
仇家,也就剩下了莒國涿州公劉謂崖、百花樓樓主祝長思…
“你曾經問我,為什麼到你身旁。我說是因為要建功立業,但是,實際上我是要為靈兒報仇。”,貽清輕聲的說道。
涿州公劉謂崖要造反,沒有人能夠說清楚為什麼會這樣的判斷,因為畢竟誰也沒有實質的證據,但是這卻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莒國國君劉淼同太后章之涵勢同水火,這也是天下盡知的事情。所有人都認定劉淼的君位做不了太久。而放眼莒國王室,能夠接替劉淼坐上國君位的,也就只有一人——劉煜。莒國的君位繼承一直遵循著“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莒國先王仁和王劉謂柏只有兩位嫡子,所以只有劉煜能夠沿襲君位,成為莒國的新一任國君。如果能夠接近新任國君,並且取得他的信任,那麼沒準是有機會扳倒劉謂崖的,甚至可能還擁有搗毀百花樓殺死祝長思的機會。
劉煜平靜的看向貽清,貽清同樣平靜的看著劉煜,“我希望透過靠近你完成我最後的復仇,我要殺死劉謂崖殺死祝長思,為孩子報仇為靈兒報仇也為我自己報仇,因為劉謂崖也是害死我父母的兇手。”
其實最後這一點,劉煜早有猜測,貽清總是迴避自己的身世,也從來不提自己的仇家到底是誰,但是很多次在提到自己的那位叔父的時候,貽清的臉色雖然平靜但總顯得有些異樣。而直到此時,貽清終於向自己確認了這一切。
但是劉煜很難形容此時的感覺,自己最信任、最仰仗的謀士是出於這樣的目的接近自己,而目的卻是殺死自己的叔父以及殺死一個大門派的頭領。別的都不用說,單就是要殺死自己叔父這一點,就已經是滔天大罪了,膽敢口出狂言殺死王族,這是滅九族的罪過啊,無異於謀反。
見劉煜只是沉默著,貽清便是一笑,只是笑容之中滿是苦澀,“我知道,只要劉謂崖一日不謀反,你就沒有理由動他。這一點,我很清楚,即使他不謀反,我也會找到讓你動他的證據,因為可以殺頭的罪過,他沒少做。當然,如果這些罪過被公佈出來,劉謂崖一定會造反的,畢竟他也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那祝長思那呢?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劉煜抬起頭很是誠懇的說道。
貽清搖了搖頭,“你現在還沒有能力來對付她,等你真正掌控莒國的時候,等到莒國真正的崛起的時候吧。”
劉煜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這樣子,即使我要殺了你的那位叔叔,你還是選擇信任我?”,貽清一臉冷笑的說道。
劉煜看著貽清,一臉苦笑的說道,“起碼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而且那位做的壞事夠多的了,不殺是不行的。”
貽清倒是沒想到劉煜會有這樣的想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如果沒事兒了的話,我們該走了。”,劉煜起身收拾了下東西,便離開了。貽清沉默的跟在了劉煜身後。
看著遠處,劉煜和貽清離去的背影,天機子開啟了酒葫蘆又喝了幾口,“兩個充滿野望,充滿憤怒的人,他們聯手之後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呢?這太令人期待了。”
天機子說著就在驢屁股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原本有些萎靡的小毛驢便打起了精神,一步步的向前邁著,而天機子則唱起了貽清再熟悉不過的那首歌謠,那首涵蓋了他前半生的歌謠。
只是小露辭寒春,往事今非夢裡人,雜草叢生,小樓西沉,醉眼迷離訴平生。只留塞外寒江雪,望穿當年笙歌夜,幸逢伊人,醉於春閨,小徑花開映天紅。山河慼慼似舊夢,醉臥竹林自在中,風花戀雪月,與世無爭,如此過一生。長恨事與願難同,金戈鐵馬夢成空,渺渺似夢魘,亂世逢生,繾倦故人夢。奈何此意為天,夢裡再相見,與你諸事心願輕聲談。花開花落花滿天,香消魂斷孰人憐,芬芳猶在風吹鬢,千燈乍滅黃泉邊。最是傷情淚使幹,醉生夢死不堪言,應是人間留夢難,夢醒人去空留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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