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倉火藥庫的爆炸驚動了整個順州地界,正在從康萊趕往國都的新任刑部尚書黃其武也在路途之中得到資訊,隨後也轉變路線前往成安縣。而正在蔚州巡查的都察院右副使孫聿修也在得到資訊之後,第一時間趕往成安。
或許是因為小倉爆炸的緣故,馬府上下的護衛也被撤去了大半,貽清在書房裡很快找到了孫宇明口中所說的那個賬本,這個賬本詳細的記錄了多年以來馬壽安貪汙的各項贓款,也有馬壽安同銅陵府府臺齊豫威之間的分贓記錄。這份賬本完全可以將馬壽安、齊豫威還有順州官場上其他幾位送上斷頭臺。
如同貽清預料的一樣,小倉的火勢熄滅之後,成安縣進入到了全城搜捕的狀態之中,不過好在貽清已經躲在了同泰書局。又過了兩天,搜捕並沒有什麼結果,整個成安縣又回到了往常的景象之中,不過整個縣城的氣氛卻很是詭異。
兒子被綁架了,自己最信任的師爺失蹤了,小倉火藥庫爆炸了,這一樁樁一件件讓馬壽安險些崩潰。而且最讓馬壽安害怕就是那個記錄了一切罪行的賬本也神秘的消失了。到底是誰做的呢?書房之中的馬壽安陷入了沉思,就在這個時候書房外老管家輕輕的敲了敲門,“老爺,姜捕頭已經到了。”
“讓他等著!”,馬壽安皺著眉頭就是一聲爆喝。
老管家倒是沒有感到驚訝,而是依舊平和的回應了一聲“是”,然後及轉身離去了。這些天以來老爺一直是這樣,皺著眉頭說發火就發火,整個府上就沒人敢說話,連走路都輕手輕腳的生怕老爺發火。其實老管家能夠理解老爺的怒火,少爺被綁架了到現在也每個音信,老爺派去城隍廟的人跟只耗子都沒見著,一直住在府上的那位師爺也失蹤了,然後就是成安的重地——小倉火藥庫炸了。這個時候如果老爺還能心平氣和的,那才是問題呢,而且是大問題。
客廳之中的姜炳文姜捕頭萎靡不振的坐在椅子上,身軀都禁不住的搖晃著,兩團黑眼圈煞是明顯。這幾天姜炳文乾的最多的事兒就時罵人,縣令大人的公子被綁架的事兒還沒解決,然後師爺就丟了,師爺的事兒還沒開始查,火藥庫就又炸了。他這個新上任的捕頭面對這樣的局面,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毫無頭緒的姜炳文不得不將大牢之中的前任捕頭放了出來,跪在這位老先生的面前痛哭流涕,祈求他能夠幫忙併且許下了五千兩白銀的好處,不過令姜炳文失望的是這位老兄忙活了幾天也沒找到任何線索,於是憤怒之下姜炳文又把這位老兄關進了大牢。
正當姜炳文在心中罵孃的時候,縣令大人已經走了進來,姜炳文趕忙起身向縣令大人見禮。
馬壽安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查到什麼了?”
姜炳文一臉的無奈,查到了個屁,毛兒都沒查到啊,不過他哪裡敢這樣對縣令說啊,只能是小聲的說道,“情況比較複雜,還請大人多給點時間,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的。”
馬壽安聽了姜炳文的回答便是哈哈哈大笑,“再給你點時間?”,馬壽安陰沉著臉抄起了桌子上的茶壺直接砸在了姜炳文的腦袋上。
鮮血瞬間從姜炳文的額頭上淌了下來,但是姜炳文卻一聲不吭,為什麼?因為砸暈了,還沒等喊出聲就暈過去了。至於那柄價值連城的茶壺則是直接在摔在了地上,摔的粉粉碎。
“大人,大人。”,就在馬壽安還在運氣的時候,老管家匆忙的跑了進來。
“有話說!有屁放!”,馬壽安看都不看老管家,盯著地上的茶壺殘渣惡狠狠的說道。
“大人,州牧黃大人,都察院右副使孫大人都在府外了。”,老管家說道,一個是二品大員,一個三品的大官都在這小小的成安縣縣衙外等著呢,老管家怎麼能不著急呢?
馬壽安先是一愣,然後趕忙跑了出去。
成安縣縣衙外,文華殿大學士、新任刑部尚書、順州州牧黃其武和都察院右副使孫聿修正拉著手說閒話呢。
“孫大人可是來這裡巡查的?”,黃其武一臉笑容的問道。
“回黃尚書,下官正在蔚州巡視,聽聞成安縣小倉火藥庫爆炸,所以才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畢竟順州也是由下官負責巡視的,所以出了這樣的事兒不得不來啊。”,孫聿修很客氣的說道,不客氣也不行啊,眼前這位可是入了內閣的已經是明定的二品大員了,自己這個三品官兒在別的州府主管面前還能擺擺架子,在他面前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聽了孫聿修的話,黃其武嘆了口氣,“老夫受太后恩典前往新安就任,但是沒想到還沒出順州地界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兒,是老夫御下不嚴啊,小倉火藥庫是重地沒想到他馬壽安如此輕慢。”
正當孫聿修準備開口的時候,馬壽安已經衝出了大門跪在地上,“卑職成安縣縣令馬壽安見過黃大人、孫大人。”
“哼!還真是說誰誰到啊。”,黃其武的劍眉頓時就皺了起來,“馬壽安啊馬壽安,你這個官兒是怎麼幹的!小倉火藥庫囤積了順州三分之一的火藥,怎麼就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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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卑職無能,是卑職無能啊!”,馬壽安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
黃其武正要繼續罵人,就看到一旁又來了一駕馬車,馬車停下之後下來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看見黃其武和姜炳文之後趕忙一路小跑而來,然後撩袍跪倒,“卑職銅陵府府臺齊豫威見過黃大人、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