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宇明最大的錯誤,就是過於相信自己的判斷了,當然也過於高估了貽清的品行。那壺茶裡確實下了蒙汗藥,不過這種蒙汗藥確實不是瞬間導致暈厥的,而是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貽清才會耐著性子跟他在那周旋著。
至於外面的那個弓箭手也早就被制服了,銅雀臺的老七和老八確實一直都在貽清身後,但是這不代表著此間只有這三個人吶。沈溪坡從鳳凰鎮帶出來的人可不止是老七老八老久,還有老三老四兩個人。他們一直都埋伏在跨院對面的地方,目的是保證因為受傷而行動不便的郭襄。
為什麼在孫宇明倒地之前,貽清會變相的承認了綁架馬洪元的事實,就是因為他看了老七一眼,他從老七那確認了外邊只有一個人同時這個人已經被悄無聲息的解決了。至於為什麼要同註定要被迷暈的孫宇明承認這件事兒,完全出於貽清的惡趣味,並沒有更多的其他的原因。
門外的老三和老四兩個人將弓箭手攙扶著進了跨院,兩個人並沒有取弓箭手的性命,只是打暈了他。見老三和老四將弓箭手攙了進來,貽清問道,“沒人注意吧?”
老四搖了搖頭,“沒有,咱們這是條小路,沒有人走,我們動手的時候也格外看了,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貽清點了點頭,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銅雀臺的幾個人將孫宇明和弓箭手抬進屋子捆起來之後,老七回到貽清身邊輕聲問道,“先生,接下來怎麼辦?”
貽清聳了聳肩,“我的任務只是給四爺和你們左護法爭取時間,至於下一步我也沒想好。”,說道這貽清皺起了眉頭,“這個孫宇明倒是很奇怪,他既然知道我是再給別人爭取時間,為什麼還隻身前來呢?”
老七也是一皺眉頭,“他會不會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到時候一網打盡?”
貽清搖了搖頭,“要是那樣的話,咱們早就被人包了餃子了。這地方比較空曠,如果有伏兵的話只能是在老三老四待的那個地方,既然老三老四是安全的,就說明確實沒有伏兵。”
“那他這算什麼?自投羅網?不然還真像他說的是帶著誠意來的?因為什麼啊?”,老七看著正在眼前踱步的貽清嘀咕道。
不過,正當老七在頭腦風暴的時候,一直在踱步的貽清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對老七說道,“你去,別,讓老三或者老四去染坊周圍看一看,如果周圍沒有盯梢的,就讓他們進去跟掌櫃的見個面,如果染坊沒有問題,我們就從染坊離開成安。”
老七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先生,染坊肯定被盯梢了,這個時候去不就是自投羅網了麼?”
貽清笑著搖了搖頭,“孫宇明不是說他帶著誠意而來麼?”
老七眼前一亮,“您是說染坊那邊應該沒有問題。”
貽清微微的搖了搖頭,“不能完全確定,但是極有可能,你派人去看一看吧。”
老七點了點頭,然後進屋安排老四去了染坊,過了大概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老四趕著一架馬車回來了,果然如同貽清所料,染坊周圍沒有盯梢的,染坊內也一切正常,老四在回來的路上還特意租了一架馬車。
聽了老四的話,貽清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果然是這樣,那這孫宇明到底是要幹什麼呢?他是這成安縣縣令的師爺,為什麼會對疑似綁匪的人如此縱容呢?這背後到底藏著些什麼?貽清腦海裡浮現出了很多的可能性,每一個都像但每一個也都不太像。
貽清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長時間,他這個人是典型屬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型的人,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離開成安前往鳳凰鎮,既然孫宇明為自己提供了這樣的便利,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枉費了孫宇明的“一番好意”。已經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孫宇明和弓箭手被扔在了馬車之上,由老三和老四先行出發前往了染坊,貽清和老七、老八也分頭繞道去了染坊。
等貽清到染坊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後院等待了。
“先生,接下來你們怎麼辦?”,太平染坊的掌櫃的很是關切的問道,“我們染坊這邊需不需要再準備些什麼?”
貽清搖了搖頭,“我們這些人沒回到成安之前,你們一切低調行事,什麼都別做,安全最重要。”
掌櫃的點了點頭,“那你們快些離開吧,之前派小二去街面上的時候,就發現現在各個城門口已經開始盤查了,再不走容易出問題的。”
貽清點了點頭,“我們離開之後一定把地道入口好好遮掩起來,絕對不能出問題。”
掌櫃聽了就笑了,“先生放心,這關乎我們自身的性命,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貽清拍了拍掌櫃的肩膀,便首先進了地道,其後幾個人連同孫宇明和弓箭手也先後被拽進了地道之中。
當貽清等人進入到地道的時候,劉煜、沈溪坡等人就已經抵達了鳳凰鎮的沈記老店。他們被安置在了沈記老店的東院,東院是一個三進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