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在不斷的變換住處逃避仇家的貽清是極謹慎的,因此就在外出歷練前,貽清在鞋裡藏了個刀片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正是這份謹慎給自己帶來了一次機會,剛才貽清在馬背上不斷說著話,也不過是為了分散那個人的注意力,只是為了給自己掙脫繩索爭取時間罷了。
那這麼說這跳密林是個好主意麼?不見得是,不過也可能是唯一的辦法了。貽清自認為是打不過那位山大王撐起天的,力量上要差太多了,而撐起天又不是那個人的對手,所以想從那個人手中逃脫就必須用些險招,顯然這跳密林就是個險招,畢竟萬一沒跳好的話,萬一撞在哪塊大石頭上沒準當場就腦漿崩裂了,這真的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怎麼說也好過在馬背上任人宰割。
貽清確實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照顧自己的那位婦人安晴安姨又不願意說,跟著這個怪物的話是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那個怪人也說了,“你活一日那人就不安穩一日”,所以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雖然可能會因為所謂的那個人而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後之後恐怕也就只有一死了,自己怕不怕死呢?開玩笑一樣,自己才十六歲啊,都沒摸過姑娘的手,也就是偷看過師姐洗澡,可是也沒看清楚啥啊,後來還被幾位師哥出賣當了替罪羊,捱了板子…所以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那也太賠了!所以,貽清便抱著腦袋一咬牙一閉眼跳進了密林,順著山勢翻滾著朝山下而去…
“小崽子。”,看著貽清跳進密林朝山下滾去,戴著烏金的面具的怪人便罵了一聲,“小看你了,膽子還真不小也不怕摔死。”,這人便一跺腳施展輕功在密林之中穿梭追趕著貽清,只是他哪裡能那麼輕易的追上翻滾的越來越快的貽清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貽清會先滾下山,至於滾下山之後能不能爬起來就另當別論了…
還不如在馬背上呢…如今貽清的心中只有這樣一個想法,也太疼太難受了…哎呀,考慮不周考慮不周…
不過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貽清猶如離弓之箭,精準的狠狠的撞向了一顆大樹,不過萬幸的是沒撞死也沒撞暈,而且還能動彈,只是顯然爬起來這事兒現在是有點難,於是貽清便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不過也就爬了幾十米就被人一腳踩了地上,沒錯那個人已經追上來了。
“小崽子,挺厲害啊,跑啊!滾啊!逃啊!”,那個面具男一邊踩向貽清的後背一邊狠狠的說道,幾腳踩下去貽清便吐了血,不過這血吐出去之後貽清反倒是比剛才好受了一些,剛才的一陣翻滾,貽清就覺得一口血淤積在胸口,這口血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面具男幾腳下來還真的把這血踩了出來。
正應了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或許是踩累了,那面具男踩了貽清幾腳之後便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趴在地上的貽清,“既怕死又不怕死,真是個有趣的小崽子。”
“自殺總比被殺強。”,貽清咬著牙忍著痛說道。
面具男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你不好奇你的身世麼?你不想知道你的仇人是誰麼?”
“咳咳,想,怎麼不想,倒是我不想用命來換。”,貽清不斷咳嗦著,沒說一個字都有雪從他最終流淌出來。
“這麼欺負一個孩子就不合適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悠悠的從面具男身後傳來了。
“什麼人?”,面具男顯然沒想到身後會有個人出現,於是猛然轉身便看到一位白衣老者拄著柺杖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路過而已。”,老者捋了捋胸前的長髯,不以為然的說道。
手持著烏金大刀的面具男揮了揮手中的大刀說道,“老頭,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面對面具男的威脅,老者只是嘿嘿一笑,不過隨後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那不行,孩子是未來的希望,老夫看這孩子是個好苗子,可不能讓你給糟蹋了。”
“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麼?”,面具男緊握著手中的大刀說道。
“打過就知道了,小輩,我讓你三刀。”,老者依舊捋著胸前的長髯,似乎並沒有把面具男當做什麼高手。
“那就來吧!”,面具男暴喝一聲,揮刀便砍向了那位白衣老者,不過白衣老者只是微微一動便瞬間的到了面具男的身後,面具男甚至都沒有看清那位老者的身形,只覺得眼前有些殘影那老頭便失蹤了。
“第一刀。”,老者在面具男身後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