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斌問斬後,劉煜很快就接到國都發來的通報,“刑部尚書佟斌目無君王,妄論朝綱,奉聖命斬於午門,滅九族。”
國君陛下的怒火即使是在白麓城的劉煜也感受到了,各封臣也知道了這通報中沒提到的原因。
一時之間各封地兵卒調動異常,而朝堂之上眾大臣也對陛下的《明定國是詔》議論紛紛。
“賢侄煜兒臺鑒
見字如晤。
陛下在朝中商討《明定國是詔》,欲裁撤封地,收攏私兵。鄞州同涿州一般,為御賜三大封地之一,多年來本公為劉氏王族為莒國鎮守涿州,不辭辛勞不計甘苦,如今陛下一意孤行欲違祖制,刑部尚書佟斌為王族勸諫陛下,卻落得如此下場,實令吾等王族寒心。本公以為鄞州、涿州、應州當以為表率,為封臣正名。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這是隨後不久劉煜收到的八百里加急信函,寫下這封信函的正是涿州公、武英殿太學、太子太保劉謂崖,也就是國君和自己的四叔。
老狐狸,這是要拉本公下水啊,劉煜看了信函一陣的冷笑,什麼當表率,什麼為王族正名,你去啊,你說啊。你愛幹啥幹啥,問老子幹啥!擺明了要拉攏一眾封臣向朝廷施壓嘛。陛下說的沒錯,不臣之心不在於是否裁撤封地,而是早就已經明擺著存在的,只不過是他們什麼時候用什麼藉口造反罷了。
“鄞公殿下,我家殿下說了,請閱信後給予回信,由末將盡快帶回涿州。”,劉謂崖派來的信使看著劉煜放下了信函,趕忙抱拳拱手道。
哼,就衝著這份心急就不是什麼好心思,劉煜眼神不善的看著這位信使。
“大人一路操勞許是疲憊了,我家公爺也是批閱了許久公文,一時間也未必能完全領會涿公殿下的意思,您看我們還是到膳房先用飯吧。”,一旁的楚經緯搶先開了口,從公爺陰沉的臉色和那絕對不是友善的眼神,就能看出來此時公爺根本不想回信,但是公爺也不能直白的就這麼跟這信使說吧?我不想寫,你給我等著。所以,這不能輕易說出口卻又得表達的意思,就得靠自己這種下人來說了。
“嗯,是本公糊塗了,經緯趕快安排膳房做上一席上好的菜餚,寬待叔叔的信使。趕了這麼遠的路,先吃飯再說,本公休息一下就給涿州公回信。”,聽了楚經緯的話,劉煜很是高興,看來自己挑的人是真不錯,趕忙順著楚經緯的話說了下去。
信使遲疑了一下,根本沒有話能夠反駁也就認命了一般跟著楚經緯去了膳房。
劉煜在議事堂內思襯許久也未寫下一個字,這種事去找貽清先生?到也不必,殺雞焉用牛刀,更何況在先生再三堅持下已經搬去了楓林苑,一來一去也太過於折騰,索性劉煜就直接寫了回信,內容大致就是都是莒國王族,國強則強,國興則興。洋洋灑灑寫了三大張,但是卻都是顧左右而言他,根本沒提到什麼關於裁撤封地的事情。
信使吃完飯又回到議事堂,而劉煜早已封好信封。信使說了幾句吉祥話也就離府而去。接下來的日子當中,各封臣大多都給自己發來了信函詢問此事,劉煜和對付叔叔劉謂崖一樣,在回信中顧左右而言他,你們不是想問嗎?猜去吧,老子才不說呢。裁撤封地?裁吧,當個逍遙王族也挺好,娶十幾個老婆,生他一群孩子,一生做個富家翁,豈不美哉。
三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朝堂之上國君幾次準備頒發詔書都被大臣們以死勸諫的方式阻攔了,是的,繼刑部尚書佟斌後,御史王大根、李寶庫、張富貴、李有財先後因為詔書而一頭撞死在崇文殿的大柱子上。
就算國君心再狠,也沒了辦法,再推的話得死多少大臣?到時候朝堂上的大臣都死絕了,那還得了?
不過最讓外界奇怪的是,太后一直都對《明定國是詔》一事不做評論。甚至於佟斌被殺當日,戶部尚書焦小白闖了後宮跪在了太后寢宮之外,內庭太監和護衛本想將他趕走,但太后發了懿旨,“愛跪,那就跪。”
焦小白也頗為硬氣,痛哭流涕的在太后寢宮之外跪了一夜也沒動地方,他只求太后出手為佟斌正名,但是讓他失望的是就算自己最終昏倒了太后也沒露過面,事後更是隻字未提。
太后的態度讓大臣們捉摸不定,也讓劉煜頗為意外,這是和國君達成和解了?不大可能啊。
就這樣在朝堂動亂以及封臣心思詭異之間,三個月過去了。一直靜觀其變的劉煜終於等不下去了,他想做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思來想去便帶著養好了傷的柳絮和幾位護衛到了楓林苑。
卻萬萬沒想到,貽清一語道破天機,太后是要廢立…
柳絮已經被貽清趕了出去,而貽清則老神在在的喝著茶,似乎並不急於開口。貽清不著急,但是劉煜著急啊,他要是還能夠平心靜氣的等下去也就不會到楓林苑當面請教貽清了。
“殿下可是急了?”,貽清放下茶杯看著劉煜笑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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