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李公子踹下河去,王彪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抱拳道:“在下懷業城海河司巡防營校尉王彪,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是否是要登通天寶船?”
蘇圖瞥了一眼在河中撲騰的李公子,對這什麼巡防營校尉印象還不錯。
他想起剛到東虞時用的化名,抱拳笑道:“在下蘇大刀,要乘坐寶船前往託天城。”
蘇大刀……
王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道:“不知蘇公子……可有船票?”
“有。”
蘇圖原本想說沒有,不過肩膀被小黑貓的爪子紮了一下,話到嘴邊又變了個味。
王彪滿臉狐疑。
通天寶船是海河司經營的最高等級渡船,能夠上船的非富即貴,不然就是身份特殊。
巡防營負責寶船護衛工作,他這校尉自然看過海河司登記的登船客人名單,而且對某些重點人物還特別留意,但印象中就沒看到“蘇大刀”這個名字。
難不成是海河司那邊臨時安排的?那幫王八羔子怎麼不先跟自己通個氣?
王彪心中將海河司那些管事的給問候了一遍,又上下打量了蘇圖等人幾眼,當看到最後那個吃花的老人,心頭又是一陣狂跳。
他嚥了咽口水,沒敢當場查票,而是指著渡口方向,乾笑道:“真是失禮。既然公子有船票,那請公子前往渡口處查驗船票登船,這裡交給在下處理就行了。”
“有勞將軍。”
蘇圖拱了拱手,帶著身後一票高手往王彪指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幾步,看到被同伴拖上岸的李公子。
“你,你要幹什麼?我,我告訴你,我爹可是……”
見那該死的賤民朝他走來,李公子滿臉驚恐,就要爬起來跑路。
但在蘇圖面前哪有他逃跑的份。
只聽幾聲慘叫,這公子哥連同拉他上來狐朋狗友又都飛了起來,最後一頭栽進河裡,濺起一團團水花。
這下子四周的閒言碎語徹底安靜下來,那些還想著看熱鬧的貴人有多遠躲多遠,再沒有人敢出聲質疑這夥土的掉渣的鄉巴佬。
王彪眼皮子跳了跳,沒敢出手阻攔,心中越發肯定這些人大有來頭,不然怎麼能如此明目張膽橫行無忌?
蘇圖兩眼望天,走路六親不認,心中其實有些忐忑不安,畢竟手裡是真的沒船票,到時候被當面揭穿那場面可就尷尬了。
瞥了一眼慫恿自己坐大船的小黑貓,見這傢伙懶洋洋的趴在肩膀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雖說我們要拿下這船沒什麼問題,問題是得找到人給我們開船,不然這港口恐怕都駛不出去。”
蘇圖已經開始計劃劫船。
小夜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爬到他的頭頂,“不過是些凡人,本尊只要動些小手段,自然會乖乖放行。”
蘇圖心中一動,想起這位爺強得離譜的念力,說不定還真能誤導那些驗票的放他們上船。
想到此處,他心中稍稍有了些底氣。
渡口驗票的關卡不是很遠,有十幾個披著華麗鎧甲計程車兵把守。不過在蘇圖看來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遠比不上王彪那位上三品來的有威懾力。
王彪也沒有走遠,帶著巡衛營十幾個親衛跟在後面,這老油條顯然不想得罪這夥神秘高手,又不好意思丟下不管,便跟在後面靜觀其變。
看見蘇圖走來,原本正要登船的貴人們紛紛讓道,不敢去招惹這個兩次把城衛軍李將軍家公子踢下水的年輕人。
兩個查驗船票計程車兵走上前來,雖然身上都披著甲冑,但長得細皮嫩肉,唇紅齒白,很招那些貴婦喜歡。
蘇圖正想著如何編一套不太離譜的說辭配合一下小黑貓施法,就聽其中一個士兵笑著說道:“您是泣血城來的蘇公子吧?總管大人已經吩咐過,蘇公子是貴客,無需查驗,請公子登船。”
蘇圖愣了一下。
眾目睽睽之下,難道連船票都不看下?這也太特權了吧?就不怕引起公憤?
“公子,請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