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程小姐，不會沒有任何的印象，畢竟那一夜是你人生中最羞恥的一天。”
聽到他的話，面色逐漸失去血色的程溪柔，臉色變得蒼白的看著他：“是你？”
“看來，程小姐是想起來了。”莫嫋面對她驚愕悲憤的目光，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神色。
嘴角輕勾，浮現出一抹看似嘲笑的弧度。
看著她佯裝沉穩的面色，一點一點的瓦解，眸色底下有著一抹享受的觀察著她神情的波動。
程溪柔沒有想到他那麼直白的跟自己開口，內心掀起了波濤洶湧的巨浪，淺色的眼眸深蹙的看著一臉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彷彿在說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他想過跟多次，那個人會是誰，是不是一個長相消瘦卻十分的難看的暴發戶，還是一個好色之徒······這樣的問題，在過去的時間裡，她問過自己無數次，卻怎麼也想到那個居然會眼前這個清寒渾身帶著殺伐果斷的人。
好奇心，有時候有一個好東西，至少那些被陰暗掩藏起來的事實，沒有那麼殘酷。
程溪柔發愣的站一旁好半響，莫嫋也沒有催促她回神，而是淡然的看著這個心裡起伏甚大的人。
有些樂趣很簡單，只要靜靜的坐在那裡觀看著那個人從最初的平穩、冷淡的情緒慢慢的轉變為憤怒與震驚的時候，會發現嘴角輕嘲的弧度會開始慢慢的上揚。
傷害別人的時候，有時候需要的只是一句致命簡潔的話語。
而眼前這個人做到了，他給了她很重的一擊。
程溪柔許久才穩住自己的心神，嗤笑的看著眼前的人：“你一早就知道是我？”
“沒有想到程小姐會問出這麼沒有含義的問題，一個人想要從什麼人身上得到什麼，不可能連最基本的籌碼都不清楚。”
“不過，程小姐，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堅強許多。”冷冽帶著銳利的雙眼附帶著戾氣。
程溪柔的小手鬆開有緊攥著的看著一臉春風得意，滿面都是淡淡的神色，心中的怒氣一點一點的強壓下去。
腦海裡徒然冒出他剛進門時的話語“我很好奇，當初你是拿來的勇氣將孩子生下來的”所以，他發現了。
心裡的憤怒快速的被慌亂掩蓋，聲音輕顫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空洞冷漠的人，忽視掉他剛才話中的譏諷：“你找我有什麼······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程溪柔微停頓了一下話語，努力讓自己的話語變得更加的流暢。
只是沉重的呼吸與微哽的音線還是出賣了她內心深處的情緒。
莫嫋是一個對別人的心理有著很大的敏感度，站在他眼前的人，很難可以說謊，因為小情緒，小舉動會出賣你的一切不安與焦慮。
眼前這個人，雖然掩蓋的很好，至少比起他身邊遇見的那些要好上許多，但面對最後的稻草弦，她內心出現了很強烈的不安與害怕。
過度的害怕，不安，往往使人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程小姐，應該想我的目地很明顯，你又何必多此一舉，我不喜歡轉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