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言清清說的是真的,他的腳傷的很重,不能走了。”哽咽的話帶著崩潰的啞音。
那天的事情,她不是沒有印象,蔣暢歡的傷害,她清楚的目睹,那些殘忍的畫面在腦海裡不停的轉動,那一聲聲哀求的話語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她就好像一個瘋子一樣般的肆虐著眼前的人,她知道他傷的很重,可不知道他比她想象中還要重上很多。
許燕婉緩緩的從地面上站起來,迷霧的雙眼帶著血紅:“所以,他就是因為他的腳不能走了,就狠心的將我從他的世界裡推開。”
聽到她的話,林羯苦澀一笑:“當年,他在醫院昏迷了很多天,傷口過深,失血過多,醫生跟我下了很多次病危通知書,我也很害怕他就這樣真的抗不過去了,他受傷那麼多次,我從來沒有那麼害怕,他會就這樣撇下一切的離開。
站在醫院的走廊裡,我站了一個晚上,才聽到他生命暫時保住的消失,他沉睡了那麼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問關於你的訊息,幾天沒有說話,他的聲音很沙啞,身上清冷沉穩的性子,也只有在遇見你的事情之後才出現人原本應該有的著急。
他連自己的狀況都沒有開口問,就迫不及待地詢問了你訊息,知道你沒事,他才安穩下來。
他料定了,料到了自己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行走,子彈和刀傷的痛楚,他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除了滿頭大汗和血跡的血液在他身上流轉,他就好像一個不知疼痛的木頭人一樣的躺在一處。
知道你沒事的訊息,他安靜的躺在床上沒有過問關於他的身體狀況。
我告訴他,你懷孕的訊息,想要讓他知道在國內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開口讓你打掉那個孩子。
我很震驚,他寵愛的程度很深,情願自己遍地鱗傷也不情願你受一點委屈傷痛的人,居然會忍心讓你承受那麼大的傷害。
我睜大雙眼的看著眼前這個是不是被病痛折磨傷了腦神經的人,心中詫異的開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他只是平靜的回了我一個眼神,無力帶著沉痛的聲音在耳邊轉動:“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她拉下地獄,過去她夠苦了。”
聽到這句話,我聲音微哽,整個人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勸。
我也知道他心意欲絕,不可能改變主意,畢竟利用失去孩子的痛,讓你痛恨並且忘記他,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所以,我代替了他撥打了那一通電話,用最直接的話語轉告他的意思。
這些年,看似你過的很艱苦,但他的痛一點也不亞於你。
回來的遇見你的時候,我回去告訴了他,你在源城的訊息,他也只是微楞了幾秒鐘,整個人就好像沒有任何的感覺,可他的雙手卻更加用力的抓緊自己手心裡的物體。
他在壓制著自己內心的情緒,卻從未想過要見你。
我問過他,威脅的告訴他,不要像一個縮頭烏龜一樣的躲在龜殼裡,可是他卻是沒有絲毫的動怒,而是平靜的回應:“徹底離開的時候,我就沒有想過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