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將一旁的杯子放好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邊,才走到一旁的浴室。
陸良時在聽到腳步逐行逐遠的腳步,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關閉的浴室門。
雙眼變得有些濃鬱起來,他是真的很害怕現在的溫暖,都是在為最後的分手做鋪墊。
如若沒有擁有,他也許還沒有那麼不捨,可現在她每靠近一步,他就不捨就會多一份。
他是真的真的很稀罕,這個叫許燕婉的女孩。
哪怕在知道自己給她帶來那麼沉重的傷害,也不想要放手,讓她一個人先走。
想到這,陸良時的雙眼被苦楚布滿,手心緊攥著。
許燕婉從浴室離出來,陸良時已經閉眼睡著了,安靜的不像話。
許燕婉走進將他的被子弄好,發絲滑落在他的臉頰上,清香的味道一下布滿了他鼻翼。
許燕婉幫他把被子蓋好,才重新回到剛才自己睡著的凳子上,看了一眼還有很多的藥水。
拿起手機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將一旁的燈光關掉,病房一下子變的漆黑一片。
躺在床上原本閉眼的人,才緩緩的睜開眼珠,頭部微轉的看了一眼,閉眼靠在手上睡著的人,想要咳嗽,卻被他硬生生的憋住。
越憋越難受的他,有些剋制不住的放出了一點細小的咳嗽聲,讓原本還沒有熟睡的許燕婉一下子睜開雙眼。
剛想要站起來,他壓抑的聲音,再一次的在耳邊傳來。
他應該是憋的很辛苦,整個人的氣息有些重的在她耳邊喘息著。
剛想要開口說,沒有關系的,不會幹擾到她。
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原本強忍的人,突然輕咳嗽了一聲。
也許是因為咳出好受一些的他,聽起來沒有那麼難受了。
想要起身給他倒杯水的許燕婉,還沒有站起來,就聽到他細小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很淺,不細聽,幾乎聽不到。
到她卻一字不露的傳進了她的耳膜裡:“對不起。”
聽到一頭霧水的許燕婉眉心深蹙了蹙,對不起什麼,他做什麼了?不就是咳嗽了一聲嗎?
滿心疑惑的許燕婉,還沒有從剛才的話語裡走出來,就再一次的聽到他短淺的語調經過壓抑的開口:“當年的事情,要是道歉還算不算晚。”
他沒敢大聲細說,而是短淺如蚊的開口,很輕,就像是生怕被別人聽到一樣。
而許燕婉在聽到他的聲音,整個人的世界一下停止了轉動。
像是不可思議的撐著腦袋,沒有敢動的她,腦袋一下子變得格外的清醒。
他在道歉,在為當年那一次故意的事情道歉。
那麼驕傲的他,居然在她道歉,而這一聲道歉,她等了三年多的時光,三年啊!那是一個多麼的漫長的日夜,而她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他卻慷慨的消失了三年。
想到這,許燕婉的雙眼有些發紅。
說一點怨氣也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當年的傷害,她一生都難以忘懷。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一句道歉就可以消化得了,也不是一句道歉那些傷痛就可以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