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處境,也知道要是將她拉近自己的世界,想要中途下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在面對那樣的心動,他的內心更多的是惶恐。
他害怕自己的自私,有一天會要了的她命。
想得到這,陸良時的雙眼變得有些深幽,他沒有想過事情會超越他的想象發展。
他是真的做好了被她痛恨一輩子的打算,所以才毫無猶豫的拿命在跟那個人在賭,輸了他認,贏了他想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
他是真的抱著這樣的心裡和想法,打算在她的世界裡遊轉,就這樣以恨的名義生存在她腦海裡。
所以才聽到她跟自己說“要結婚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掙紮和驚喜。
他想要有一個家,一個和她的家,做夢都想。
那是他午夜時無數次的幻想,是他在深夜裡一個人站在夜空下,盯著滿天星星許願時唯一的念想。
可真到了那一刻,她願意跟他有一家時,他卻沒有了那個勇氣。
他旁敲側擊的提醒著她,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想要清楚她現在做的是什麼事情,想要將自己那一顆動搖的心擊碎。
他勇敢的幻想,是因為有一天他很清楚這些夢只能是夢,不會實現的那一天,所以在知道她願意跟他結婚時,欣喜若狂的想要點頭,鬼迷心竅的沒有轉身。
只有幻想過,才知道面對永遠都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突然在你的世界裡展開,會有多震驚和誘惑。
在面對自己的認真的詢問,她還沒有退步的準備時,他是這樣的想:“就自私一次,一次就好。”
滿心掙紮換來的婚姻,內心是帶有喜悅的,雖然只是領了證,什麼也沒有舉辦,可對於他來說卻已經很滿足了。
害怕和冒險換來的婚姻,也是存在一定的敏感的,比如咋晚的那一系列抵抗的舉動,對於她來說可能真的沒有辦法一下子習慣。
可是對於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撤離她的世界的人來說,那是噬骨蝕心的疼痛。
所以,生氣才來的那麼措不及防。
相比陸良時的掙紮和擔憂,許燕婉也好不到那裡去。
心不在焉的坐在花店上的凳子上,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一樣。
程溪柔看到這樣的許燕婉眉心輕蹙的看了她一眼,帶著擔心的詢問:“怎麼了?”
“和他吵架了。”
聽到程溪柔的話,許燕婉抬起散漫的雙眼,搖了搖頭,聲音低緩的開口:“要是,真的可以吵架就好了。”
“那是怎麼了?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感覺。”面對她的話,程溪柔有些怪異的看著她。
許燕婉認真的看了一眼程溪柔,才小聲的開口:“我好像激怒了他。”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意思就是他生氣了。”
嗤笑的程溪柔面對她的簡潔,有些苦笑不得:“可你最起碼也應該告訴我,是因為什麼,要不然我怎麼幫你分析。”
咬緊唇齒的許燕婉半吞半吐的盯著眼前的人,在她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整個人就臉紅的坐會了剛才的位置上,地垂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