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剛硬有力,每一字帶著足夠的底氣,以往日裡那個乖巧的許燕婉大有不同,現在的她滿身都是刺,就像刺蝟一樣豎起全身鋒利的武器,針對著攻擊自己的敵人。
許燕婉的眼底猶如冰雹,慢慢的彌漫而開,許夫人站在那裡像是沒有想到她反駁自己的話,睜大雙眼滿眼野火沖天的瞪著她。
聽著她高冷的話語,她想也沒有想就舉起手,只是巴掌還未落下,她的手臂就在半空中被許燕婉握住了。
許顏錦沒有想到她覺得有勇氣去攔下那隻手,雙眼帶著震驚很詫異的盯著眼前這個滿身散發出冰冷氣息的人。
許夫人也沒有想到,往昔只有捱打份的人,居然舉起自己的雙手攔住了她。
而她的眼目裡再也沒有平日裡的溫和溫順,而是滿臉的空洞冷漠,正在死死的盯著她。
許夫人被她這樣流露出來的神色嚇得怔愣住了,站在原本呆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如覆薄冰的人。
好一會,才從震驚裡回了神,原本怔愣之色的臉,一下子被濃厚的焰火埋沒。
怒目圓睜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人,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反了。”
許燕婉沒有理會她怒不可遏的臉色,而是淡然的將她的手甩開,目光陰霾如霧的盯著眼前的人,沒有說話,只是用冰銳的雙眼定定的望著身前的人。
許夫人被她甩來,後退了幾小步,才穩住身子。
許燕婉看著她憎惡的目光,嘴角勾起了一枚若有若無的笑容,語氣薄涼的開口說道:“我們兩清了,這是最後一次我喊你媽媽,從今以後我們就是陌路人,你買了我一次又賣了我一次。”
被氣的雙眼冒煙的許夫人,聽到她的話,恥笑的盯著她:“兩清了,許燕婉你還的清嗎?”
“你以為賣你一次,就可以抵擋我花在你身上所有的心血嗎?你會不會太異想天開。”
“我告訴你,就算我賣你十次也絲毫不過分。”
許燕婉站在那裡定定的聽著她尖酸刻薄的話語,原本殘留在心裡唯一的幻想一點一點的破滅。
終究還是她太天真,她以為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至少對自己有一點愧疚,她很清楚她叫她回來是因為那一場求婚的事故,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她的心裡,她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商品。
她喊了十幾年的媽,跟在她身後馬不停碲的奔東奔西,她以為至少她對自己還是有一點感情的那麼就一丁點。
可現在她才知道,她不是沒有感情,而是從接她回來的那一天開始在她的眼裡她就是一件隨時都可以兌換的商品。
三年前,她親手將她送上檢驗臺,她以為她只是心急,當然她也很清楚是因為她的女兒,她的利益,可那個時候的她對她只有失望,並沒有現在的絕望。
她雖然摧毀了她的驕傲和自尊,可至少沒有將她逼到路的盡頭,所以在面對那些事情,她只是淡漠不出聲,一個人偷偷的養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