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以為她是鐵石心腸,不會任何的情感,要是但凡有一點感情,這些年她也做不到這樣的心靜。
兩年,不管他給與她怎麼樣的譏諷和厭惡,她始終淡定如山般的站在他的面前,不惱不怒。
讓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醜一樣的站在她的面前胡鬧,所有的傷人的話,最終沒有傷到她分毫,而自己卻在那深淵裡走不出來。
可現在,看著她在猶大的馬路上無助的像一個孩子一樣,那些積存在內心的怨恨,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爽快,反而滿是心疼的湧上心頭。
高銘爵的目光定定的定格在她的身上,漆黑的雙眸裡閃過掙紮,垂落在兩旁的雙手攥成一團。
許燕婉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只知道再抬頭,原本明亮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四周滿是燈火璀璨。
蹲在地上的她怔愣了片刻,才慢慢的站起來,蹲的太久的緣故導致她站起來有些困難,發麻的雙腿,讓她的眉心微蹙一團。
許燕婉站在原地,抬起雙手將放在臉頰上將還沒有幹的眼淚擦幹,簡單的收拾了自己一番,才邁著腳步往前走,緩慢的腳步快起來有些狼狽。
臉頰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憂傷流淌,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她的神態就恢複了以往的淡漠。
要不是發紅的雙眼,剛才持久的那一幕就像是一場錯覺一樣,從未發生。
許燕婉拖著透支的身體,緩緩地來到馬路邊,招來了一輛計程車不到片刻就消失在長漫的街道上。
而身後的高銘爵目光沉甸甸的凝望著她的背影,看到她離開,才從一旁走了出來。
他的眸光直直的望著她剛才站過的地方,他突然很想問:“這樣的情景,在他沒有參與的時光裡,你?究竟痛切心扉了多少次?”
“是不是,在他轉身的身後,她也曾流露出這樣崩潰的情緒,是不是在他看不到的身後,也這樣不顧形象的在人群中無助的抱著自己,試圖停留一點溫暖。”
“是不是,在他惡言相對的時候,她也有很難受的?”
高銘爵在內心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著自己,那顆憎恨她的心,在這一刻痛恨的更加明顯,眉目裡滿是猙獰之色。
攥著一團的手指緊握的嘎嘎作響,雙目滿是陰鬱。
許燕婉拖著沉重渾噩的身體,直接的回到自己的住處,到在大床上,腦海裡回目的全都是許夫人那些刺耳的話,在耳邊嗡嗡回響。
心裡不由苦笑斑斑:“是她,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了,與至於摔的那麼痛。”
她只是一個小山村的野丫頭,一個被親生父親放在賭注臺上的物品,只要有錢就可以帶走的物品。
想到這,許燕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開始在眼角的位置流淌而出。
許燕婉的神情開始變得恍惚起來,有些往事也跟著流露而出······
那一年,她才六歲,坐在父親的身邊接受陌生人的審視和打量,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在輸掉一場又一場的賭博,沒有絲毫的猶豫將把她當成了籌碼壓在賭注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