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的話,要多尖銳才算傷,她不知道,但該自己過往所有的一切展現出給最信任的人,成為利劍的那一刻,有多痛她卻是很清楚。
所以不管在別人面前有多痛,她都努力強忍著。
她情願一個人舔著潰爛的傷口,也不想將自己的脆弱展現在別人的面前,成為來日別人傷害自己的工具。
面對程溪柔的話,許燕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說的事實,她解釋不了也釋懷不了。
那些往事,要她一下子放下重新的揚起自在,她真的沒有勇氣。
唯一能說的就是“對不起”許燕婉抓著筷子的手用力的泛白,青筋凸起。
嘴唇微啟的看著面色焦慮的程溪柔:“我······我可能做不到理想中的那種好朋友。”
垂眸低首的許燕婉停頓了好一會才重新開口:“現在,我真的做不到將我所有真實的一面都展現在她的眼前······”
過去那些致命的傷口,致命的人,她不能在腦海裡一下子全都抹去。
所以,真的很抱歉,我可能不是理想中的那個朋友。
程溪柔不是沒有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可還是止不住的失望。
她努力的平複心裡的那一把焦爐般的野火,緩和了一些才看著她:“許燕婉,你就不能活的有骨氣一點嗎?”
千層往事,都可以過去,這一關你就不能試著放下,把那些傷害人的從心口的位置移除,你才可以徹底淡然無愧的面對任何人,你才可以不用每一次都弄得自己滿身是傷。
程溪柔是真的被她氣的滿臉通紅,在客廳遊走了好幾圈才走到她的面前,服輸的開口:“好,我不勉強你,可你也可不可以試著相信我,相信你不是一個人承受著任何事情。”
許燕婉,我喜歡的是那一個活力滿滿的許燕婉,是那個不管遇見任何人都溢滿笑容的許燕婉,所以,請你記得,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和你一樣在需要的時候都會義不容辭的在你的身邊。
許燕婉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話,字字入心溫馨,眼眶忍不住翻紅的厲害。
在她的這些話,和神態,都很像過往的許顏錦牽著自己的說道:“以後有我罩著你,沒有人敢欺負的神情很相似,可在她的身上她卻看到了一份比當時的許顏錦更加堅定的神色。
那一句“我罩著你,”她感動過無數次,興奮自娛了無數次,甚至在心裡暗自發誓要當彼此一輩子的好姐妹。
苦澀在心裡蔓延,許燕婉對著程溪柔輕笑了笑:“放心吧!”
程溪柔嗔怪的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沒有在說什麼,而是拿起一旁的藥酒幫她塗擦起來。
許燕婉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擦了擦眼角上的淚水,輕笑的看著她。
時間很快,一下子過去了半個月,中途許夫人也給她來過電話都被她已腳傷的藉口推辭了。
這半個月,他們之間就像他沒有回來一樣,彼此也沒有再遇見。
每天除了去醫院複查之外,她幾乎沒有再邁出家門一步,清靜悠然的生活也僅僅的維持了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