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他的臉色慘白剔透。
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已,陸良時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大門。
手指夾著一支煙,時不時放在嘴邊抽兩口,手上原本血跡斑斑的麻布也變的煥然一新。
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直到大門出現一枚熟悉的身影,他的目光才開始轉變。
許燕婉照完x光,拿到報告確定腳部沒有大問題就直接的出院了。
司機先生還是跟剛才進去的時候一樣,小心翼翼的攙扶著。
司機上車,就開口詢問:“下一站,往哪裡走?”
坐在後座的許燕婉目光凝滯了一下,數秒才開口報了一個地方。
而身後的陸良時始終跟在她的身後,看著車子駛入的地方不是她回家的路,而是一條他在熟悉不過的地方,心裡一下猜到了她要去的地方,眉心深鎖。
司機將車開到她指定的地方,神色古怪的看著坐在後面的人,不確定的詢問:“你家在這裡嗎?”
這裡看起來,寥無人煙的感覺,四周除了有幾戶人家其他地方都是荒廢了很久的荒山。
許燕婉看到他的神情,眉眼輕笑的開口:“我在這裡下就好,那個車費多少?”
“一百五十八,你家真的在這裡嗎?”
司機看著她身上衣服和裝扮一點也不像是生活在這裡的人,終究還是忍不住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許燕婉從錢包抽了兩張紅牛,淺笑不語遞了過去。
片刻才啟唇:“不用找了,謝謝你的幫忙。”
話音剛落,就開啟了車門,還沒有邁下腳步就聽到司機先生帶著擔憂的開口:“你家在那裡,要不我開過去一點。”
握著車門的手僵持了一下,許燕婉搖了搖:“不用了,就在這裡,我自己可以的?”
不管是誰,她終究還是不習慣別人的好,因為她不知道下一秒對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許燕婉將車合上,沒有逗留一步步緩慢的來到自己經常呆的地方。
司機先生深鎖的看著她的背影,終究還是不放心的拿出今天他聯系最多的一個電話,將這裡的情況都一一的跟他說一遍。
而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陸良時定定的看著那一個柔弱的女孩登上了她曾經經常站在的大石頭上。
耳邊聽著電話裡的彙報,許久才說一句:“隨她吧!你先回去吧!”
收起手機,懶懶的靠在一棵大樹旁,眼眸溫淡的注視著她的身影。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想要到達的地方,卻以累的氣喘籲籲。
現在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去那裡,唯一能夠想到的地方就這裡。
她不想回許家,也不想回去讓程溪柔擔心,看著腫脹的腳,嘴角露出一枚苦笑。
目光遠望著遠方的大海,在這裡黃昏落日之下顯的格外的璀璨。
耳邊響起的不是大海的海浪聲,而是那些一聲聲的責罵。
許顏錦的話,就像一把鋒利尖銳的利劍一樣,在她的胸口的位置狠狠的挺拔著。
心口更是苦澀難咽,多麼希望別人可以給她一個演講的機會,一個信任的目光。
而不是滿目的憤恨,滿眼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