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泉在一旁打圓場:“既是無心之失,皇嫂亦無大礙,便看我的面子,饒過秀水吧。”
“不成!”趙明月絲毫不看她面子,“本宮出事事小,折損皇家威儀事大。雖說賽場無貴賤,但也不容有人藉機逞兇。方才之事,本宮定要細查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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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球場不遠的西郊大營,青雋正聽靳南冠詳報軍務,渾天成掀簾而入,急道:“頭兒,請速回府,姐大情況不對。”
青雋即刻起身出帳。
路上,渾天成稟道:“半個時辰前,姐大差人到我府裡傳話,讓我抬一副鍘刀到球場。我親送過去,姐大聲聲道辛家次女欲害她性命,損皇家威嚴,不由分說便教人鍘斷了辛家次女所騎馬匹的四條腿。還不許其他貴女離場,要她們親眼瞧著,好學規矩。那些貴女嚇得暈的暈,吐的吐,還有瘋跑哭笑的。姐大猶不解氣,定要鍘下辛家次女的右臂,以為小懲,連姐頭的勸也不聽。我與姐頭只得聯手將她擊昏,先送回府裡了。”
青雋聽得心驚,面上卻不見波瀾。只道:“那些貴女的事就交給你了,不得傳出絲毫對月兒不利的言語。”
渾天成道:“頭兒放心,姐大雖則過激了些,但辛家次女也是劣跡斑斑,對辛家,乃至邦國的清譽都有所毀損。姐大身為年輕內眷之首,嚴加管教,何錯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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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雋邁進內室,就瞧見自家媳婦兒可憐兮兮地縮在赤冽軒懷裡,眼睛紅通通的,溢滿疑惑與驚恐。
青雋剛要開口,赤冽軒便衝他搖搖頭,繼續哄嬌人:“許只是一時的副作用,睡一覺就好了。我聽二弟說過,柳姑娘往時也出現過這種症況。”
趙明月抽抽鼻子,看向青雋:“大白天的,不晌不夜,躺床上睡覺多有失體統,傳出去不得丟你的面子。要不你們揹著我爬山吧,又能看風景,又能呼吸新鮮空氣。”
於是,兆凌府後山便出現一道奇景。幾位男主子輪流揹著女主子,一趟趟地上山下山,還要不停地哼唱催眠小曲,場面委實是,羨煞,那個詞清漪姑娘怎麼說來著?單身狗。
對,人在府裡呆,糧從後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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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趙明月從錦炫斯的背上醒來,察覺體內的戾氣似乎平靜了,忙趕著人去補眠,自約了柳清泉到聆禪寺去。
因為兩人的異狀,瞭然大師一直留在青城。他與二人探了脈,又合慧慈之力,試了二人功力,雖說早已超脫紅塵,仍是不可自抑地黯沉了神色:“你二人內氣突破異特,如今已至九層六分。便是此後不再刻意修煉,於行動或睡眠中悄然提升,也未可知。”
柳清泉轉臉看看趙明月,朝他道:“您的意思,如今我與月兒連平衡也無法保持,幾乎是身不由己了。假如我倆不速離開這個時空,等到內力增至十成,以後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瞭然頷首:“到那時,亦無緩解之法可施。你二人必得魂飛魄散,再無今生來世。”
趙明月從愣怔中回神,道:“二位大師,我與小清最多還能在此世待多久?”
慧慈悲憫地端視兩人:“至多不過十日。”
趙明月心中一緊,眼眶控制不住地熱燙起來。她看向柳清泉,後者亦是悽悽哀哀地笑。兩人心中所思卻是相合。
從前悠悠他幾人曾言,寧願死別,絕不生離。可是人如果真的死了,便是一星半點的希望也沒有了。
她與小清,絕不能讓他們看著自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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