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
趙明月眨眨眼:“辛翠水?我沒有抓她呀。啊,是我家侯爺抓的。”
接收到某輪椅帥哥不耐的目光,恍然大悟:“所以你冒雨過來,就是為了捉住我與他作交換?”
尚驍璧朗視著她道:“此雖為下策,然必為之。驍璧唯恐挽救翠翠不及,愧悔亦無益。”
“你現下細細反省一番,後悔還來得及。”趙明月遠遠避開尚家世子與那機關密佈的輪椅,一臉的不敢苟同:“明明離開她就吃不好睡不著,還黑著臉硬把人趕走,將人送到對她居心叵測的弟弟身邊。要是人家真的移情別戀了,你這位好兄長就坐在你的輪椅上哭到死去吧。”
“好兄長?”尚驍璧自嘲地笑了:“怕拖累她,忍痛將她推開;不忍心她受思念之苦,把她放在容顏相似的雙生弟弟身邊;不肯捨棄妄念,對弟弟的追求之舉多有攔阻,終害了他性命。”
趙明月雖讀過那十分詳盡的彩箋,但親聞當事人表露心聲,唏噓更甚:“我看你大可將你三人這段孽緣洋洋灑灑地寫上幾頁紙,多多復抄,再賣往各家各戶,定然獲益不小。屆時那些慣會招搖撞騙的妖僧魔道便難有市場了。”
尚驍璧皺了皺眉道:“姑娘是說,我們三人這些事,太過狗血了?”
趙明月輕掀唇:“看來綺綺跟你提過我呢。”
尚驍璧淡笑以回:“不知姑娘有何好的建議?”
“沒有。”趙姓姑娘很乾脆:“我只愛踩人痛腳,不擅長給人出主意。”
尚驍璧涼涼一笑:“是麼?”眼神陡變,遽然出手如電。
饒是趙明月一直未放鬆警惕,也教倏然掠至的身形小小地驚震了數秒,一面提氣抗禦,一面暗忖:此公子有疾,一言不合就開打,委實不好相與。也不知道辛翠水看上他什麼了…
眼見尚驍璧面色迅速沉滯,所經之處凝水成冰,偌大的錦繡庭園瞬轉寒窟,趙明月不由打著噴嚏道:“尚世子,你既無心取我性命,何必這般衝動?倘若你還沒制住我,自己便先凍死了,你的翠翠可怎麼辦呢?”
勸說不成,玩冰上了癮的某世子攻勢益盛,烏眉漆發倶現霜雪之色。趙明月永生內力尚未大成,察覺手腳漸漸僵硬,果斷默唸烈焰心法,暖意漸漸回籠,然而不消片刻便教環繞周身的寒氣吞噬殆盡,不禁暗惱自己只顧臭美,沒將那可提升數倍內氣的妖女劍帶在身邊。
便在此時,眼角有伴著暖光的紅影刷地掠過。趙明月心念一動,毫不猶豫地抬手擎住,再以內氣送出,某柄玫紅女劍便直衝尚家世子而去,一路融冰化霜。緊接著,寶藍男劍急追直上,在尚驍璧的頭頂與女劍纏綿旋繞,熠熠然合而為一。
明亮而奇幻的白光披散,一切於剎那間解凍歸原。暗衛毫髮無傷,百花吐蕊重芳。
赤冽軒緊隨雙劍奔襲,以指尖寸勁將尚驍璧擊落在地,迅捷收劍迴轉時,順勢將一臉可惜地望著傘邊已不復存在的冰稜錐的某吃貨攬離撤遠,不悅道:“同他說那麼多作什麼?”
趙明月比他更不爽氣:“你偷聽人家說話便罷,幹嘛還毀損人家的零嘴兒呢!”旋即嘆道:“這烈焰寒光的威勢委實驚人,難怪會招來覬覦之徒。”
“第三次了。”
“什麼‘第三次’?”
趙明月抬眼對上她家師兄的眸,只覺那裡的情緒比她不記得他時還要古怪莫測。微一沉吟,視線即落到他手中的劍上。“烈焰劍與寒光劍第三次合璧,將帶來什麼問題?”
“趙姑娘果如傳聞般犀銳。”尚驍璧調息完畢,慢慢從地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