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不可怕,就怕無賴陰險狡詐。
瞅著將自己後路堵死了一多半的赤腹黑,趙明月果斷將手上的茶盞放回矮几,推遠再推遠,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便連液體帶固體一忽隆給他兜臉罩過去。
青雋便在此時捉住她未及收回的手臂,淡淡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嬌乖,你莫要再推託了。”
旋即轉向赤冽軒道:“此時已至八月末,事不宜遲,我們便以九月為期,如何?”
赤冽軒默,微著涼眸揣測昔時好兄弟態度突轉的深意,又聽得他道:“兒身子不好,過了九月便不宜多出門。須等到明年三月之後,才宜約定另一期時…你倒不缺時間細細考慮。”
誰身子不好了?一日照三餐加夜宵吃藥的也不知道是哪個…
腹誹歸腹誹,對於青雋突放的這摸不著頭腦招兒,趙明月還是直覺靠譜的。有些挑釁地瞅著赤大爺,但見他將眉眼沉凝了小半會兒,終是點下了頭。只是那唇角與她家青小廚幾乎同時勾起的笑意,如出一轍地奸滑,教她無論如何也未能猜破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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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微風不燥,桂香十里時,趙明月臥在紅千層垂蔭的綠檀鞦韆架上,一面瞧著年輕嬌美的幾位大小姐小侍女們玩藤球,一面捏著鉛頭在繪板上描畫,不免有偷得浮生的閒適之感。
這廂感慨才落,那廂便有某位大小姐暫退出激烈的搶奪陣營,香汗淋漓地朝她走近。趙明月掃眼瞄見,忙跳下地道:“累了?過來喝點水好好歇著,我去替你。”
“哎趙姐姐,”那位大小姐更著忙地攔住她:“你一直說忙,這一忙都好幾個時辰了,眼下便同我一起歇歇吧。我,我正好有些知心話想說與你聽,前幾次聊得不夠盡興呢。”
別介,你還是找別人聊去吧。
趙明月瞅著她那張因了運動而透紅的俏臉此刻正迅速泛起另一層少女懷春屬性的粉色,心下一緊,扯了扯唇道:“那個,玉立啊,前幾次你也看到了,你對赤錦那位擎政殿下的思慕之情,我除了聽一聽,並不能給你任何幫助。我雖年歲比你稍長些,得你喚一聲‘姐姐’,卻委實談不上知心,替你拿主意什麼的,更是毫無道理--”
“玉立相信姐姐!姐姐既能替黛黛謀得良緣,定也可助玉立圓了念想!”
“你說絲絲同衡玖的事啊…”
玉立家趙姐姐很有些心虛地轉了轉眼珠子。
她沒攪渾水已然難得,何來的替誰謀劃呢?
那玉立大小姐望著她這副悠悠忽忽的模樣,似乎愈發心焦,竟一把攥住她肩頭,揚聲道:“難道因為玉立與姐姐的關係不似黛黛同姐姐那般親近,姐姐便不願幫忙嗎?!”
趙明月給她這麼大力一捏,一時竟肉痛得發不出聲兒來。倒是錦黛絲眼尖,遠遠地瞧見,嗷一嗓子便奔過來拍開某懷春而不得發少女,厲聲道:“花玉立你幹什麼呢?犯起花痴就不顧性命了麼?要是讓我哥看見你這般對我嫂子,你說說你得死幾回吧?!”
一番疾言如晴天霹靂,將玉立小花痴震得眸光呆滯,小臉血色盡褪,頃刻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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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到來,溫暖真好。親們三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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