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而已,怎麼這樣敏感?
趙明月愣愣地眨巴著大眼,慢吞吞道:“幹什麼生氣呀?你自己不也這樣逗過我嗎?我不是早就同你表明心思了麼?你膽敢去找別的女人,我會讓你死無全屍的。”
“是嗎?”
藍雲悠微垂了睫毛去夾她掉在小碗裡的蛋撻。同樣平緩的語氣與淺淡的表情,趙明月卻非常確定,他已經由慍惱轉向歡喜了。
真是傲嬌得無與倫比!
趙明月暗嗔了一句,托腮看他將被自己啃得參差不齊的蛋撻送進口中,笑眯眯地問道:“好吃嗎?”
藍雲悠慢慢地把東西嚼完,眉頭皺也不皺,末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瓣。“美人餘香,不可多得。”
這人,明著誇她暗裡損她呢。
趙明月眼珠兒一轉,又夾起第二個蛋撻。
她吃東西雖然挑嘴兒,卻不愛為難人。只要是自己喜歡吃的,多多少少都能入口。不過她家瀾漪也是一朵奇葩,熱菜冷碟沒得說,偏偏甜品做得一塌糊塗,讓人不敢恭維。自己好不容易教她做出了懷念已久的蛋撻,看外觀非常完美,咬一口瞬間完蛋。
她像吃第一隻那樣,只啃去酥殼內那一圈實在不忍心放棄的焦灰蛋皮,便沒了繼續下嘴的慾望。
藍雲悠見不得他家乖寶眼巴巴瞅著他的無奈樣兒,明明嗓子眼兒已經又甜又腥得直起膩,仍然面不改色地夾過第二道“不可多得”的餘香。
正準備視死如歸地咬下去,便教對面的美人一把拍落筷子,咯咯壞笑著揶揄:“傻瓜,難吃就不吃唄,幹嘛跟自己過不去?腦子真不好使啦?我看你今兒別的什麼也甭管了,好好睡個回籠覺是正經。”
藍雲悠就著趙明月遞過來的杯子喝了口水,輕笑道:“那就麻煩大小姐陪個睡唄。”
“不成,我今兒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什麼事?我陪你。”
“陪什麼陪?”趙明月嘴裡含著食物,不以為意地擺手。“我的正事我自己能搞定,你今天的正事就是睡覺!”
“那你至少告訴我,你要去辦什麼事,我才安心吶。”
壵悅髟慮崽荊很有些無奈地覷著一臉關切的管家公。“這陣子我過得太墮落了,一張新衣稿也沒畫出來,我想到街上轉轉,找找靈感。所謂‘衣不如新’嘛。”
藍雲悠本正含笑望著她,聽得她這最後幾個字,心絃驀地一動,嘴角立刻繃緊。“人不如故?”
“什麼?”
趙明月怔了怔,瞬時明白過來。“藍小悠,你能停止多想嗎?”
“你確定我這是多想嗎?”
藍雲悠隨著她站起身,目光如炬:“你是想去看新衣,還是見故人呢?”
趙明月微微蹙眉,再次揚起長睫時,眼神一片清亮。“我是要見青雋。我跟他之間的種種,還得當面才能說清楚。”
“什麼時候見?說清楚之後呢?”翥翾牌醋罈子冷哼:“誤會解除,舊情復燃,從此比翼雙飛,恩愛不離?”
“你---”
趙明月給他嗆得眼中直冒火星子,“我會好好考慮你的提議。”
言罷沒好氣地繞過他,心下默默唸叨:我選的,我兜著,莫著急,別上火。
“哎玉兒,我不是---”
藍雲悠才伸出手臂,便教他家小姑奶奶一拳敲落。“別跟來,我有點控制不住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