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忽閃著勾搭了會兒自家主子,小手忽地拍落恍如隔世般急切撫著自己臉頰的大掌。“你才軟腳蝦,分分鐘就倒下!”
嬌軀輕轉,忙去關注還沒從地上坐起來的錦大侯爺。
錦炫斯扶著趙明月起了身,修掌安撫性地搭著巧肩,烏瞳精光陡綻。
方向暖教一涼寒一興味的兩道視線關注得壓力山大,不由朝貼身宮女撇過美顏:“款冬,你累不累?”
眉眼精巧的姑娘福了福身,“那要看娘娘是不是累咯。”
天然微翹的唇瓣看在趙大侍女眼裡,除了嬉笑就是喜氣。
“哎呀我可累壞了,這年歲大了,真不能跟他們幾個年輕人演來鬧去的囉。”
終於能夠緩和下面皮,方向暖舒了好大一口氣,忙招呼侍女給自己松活筋骨。
“臉上也要按按,方才生氣發怒不少,可別長皺眉呢。”
“母后,您這是在試探玉兒麼?您覺得她會貪圖我的權勢,還是傷害我的性命?”
藍雲悠低醇著嗓音聽不出情緒,卻讓人不敢忽略,包括他老孃在內。
“沒有哇,我是在試藥,咳,我是要幫玉丫頭試試你們兩個的真心!你們不曉得,女人本就是弱者,如果不確定身邊人是否真心,那命運就只剩下坎坷了。我,我這是同情弱者…”
振振有詞的某皇后虛晃著瀅眸看向趙明月,氣勢比做戲時矮了好幾層樓。“玉丫頭你說是不是?為女人苦,為孃親更苦,你,不生氣的吧?”
趙明月才緩過勁兒,心情如過山車般乍驚乍喜,只淺淺地笑:“皇后娘娘厚愛,奴婢心生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生氣呢?”
笑完便垂低頸子,將牽著自己的手握得更緊。
生在安平盛世,遭逢的生死交關不可謂不多,每多感受一次,她便更珍惜一點。
似今日之情形,便是妙珏後真把她弄死了,也沒什麼理虧的。畢竟她頂著奴婢的身份,與她最疼愛的兒子與外甥糾纏不休,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委實沒有生氣的立場。
當然,怨氣是一定有的,也是必須要發的。
左手微蜷,尖尖指甲用力摳進某太子爺的掌心。
妙珏後是長輩,是女人,她不便為難。在她兒子身上找齊了,也是可取的嘛!
錦炫斯眸光脈脈地俯視伊人良久,猝爾抬臉揚笑。“既然姨娘這般愛演愛鬧,斯兒今後定當竭力配合,盡力製造機會,保證讓姨娘玩得不亦樂乎。”
“不用了不用了,”
意味深長的冶笑怔得心裡發憷,方向暖一臉期艾。“我年紀大了,折騰不動了,你們自個兒玩就好,哈哈。”
藍煦人有言,寧惹藍太子怒,不見錦侯爺笑,兩位爺面無表情的時候,便是他們心情最好的時候。
桃花眸兒如烏玉光轉:“我瞧不是吧?姨娘玩鬧了許久--”
“我玩鬧了許久,十分倦乏了,須得好好歇息一番。晚上還要接見青焰貴使,玉丫頭也不用急著回府,省得再有人臨時傳喚,來回勞神。”
方向暖漾著和軟的笑,視線在一左一右牽著某侍女兩隻小手的大掌上跳躍了幾輪,幾多糾結:“神經繃了這麼久,想必你也累得緊。就在--”
“悠然閣!”
“斯華樓!”
“就在本宮寢居旁邊的廂房歇息一下,醒了整好陪本宮用午膳,聊聊天。”
“玉兒沒空,她得伺候兒臣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