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雲悠隨著她眨眼,修掌自然捏上香肩。“我很為難。”
“有什麼為難的?”
趙明月無可無不可地追問,其實並不如何擔心。
就那些王侯親貴的反應,即便綿綿拿不了第一,也已成為炙手可熱的香餑餑,斷不用為出路發愁。
倒是她自己,瞄著深不可測的某人,暗暗後怕:不曉得發呆時有沒有嘀咕出一些不宜教他聽見的話?
“倘若此舞奪魁,魁首之名歸她還是歸你?”
藍大太子爺異常認真地攏著眉頭,他家大侍女的後怕飄飄下了心頭。
看來沒自言自語吖!
“殿下,奴婢不是那種貪圖虛名的人。”
輕紗早讓某爺扯下,小黑臉沉靜肅然:“意思意思,拿一半的獎金就好。”
“你倒想得開。”
藍雲悠笑望只貪圖實利的趙姓舞姬,“便是你想要那虛名,我也不會給。”
成了魁首,旁人覬覦他心堵,沒人理會他心疼,還得防著這妮子趁機耍滑鬧出府,想想都麻頭皮。
“嘿嘿,正好我也不想要,做人不能太貪心,不然一定變神經。”
夜色不凝寒,軟轎小愈暖,趙明月出了些小汗,索性卸下披風,得意地把玩著瞬間晶亮玉潤的腕墜,腦中回放著自己跳舞時望見的面孔與眼神,滿臉期待。
觀舞席自是貴人云集,貴人免不了會帶自家的小美豔小清純醉臥香膝。她要打的廣告,做的宣傳,直接目標便是那群美人。
美人們盯著她與綿綿看時,有嫉妒,有豔羨,更多的是她熟悉至極而預想已久的痴愣眷愛,怎不叫她心情飛揚,意興高昂?!
藍雲悠不錯眼珠地凝視著眸閃金光、笑逐顏開的姑娘,面上的笑意也不斷加深擴張。
行至今生,他突然相信:原來世上真有這樣一名女子,能夠不期然打動他的心,再全然佔據他的心。
含情視線於暴露在外的小片肌膚處流連,雪白映著純黑,分外明豔惹眼。藍雲悠似呼吸困難,不覺皺眉:“你這衣服在--”
“天姿園!”
趙明月如夢初醒地眨巴著燦眸:“這衣服是從天姿園租的,我得趕緊還回去,遲了要加倍收費的。”
“我陪你--”
“不用,我剛剛跳得腰痠背痛,正好走著過去活動活動。”
轎子還沒落地,某侍女便乾脆利落掀簾跳下,回眸望了眼瞬間沉下臉的主子爺,自覺抓過披風掩住玲瓏身軀。
藍雲悠盯著她離去的身影許久,眸色漸染陰鷙。
縱使她此次不像逃跑避拒,急不可待卻也是事實,對他的不信任更是顯而易見。
垂眸望著指間翠綠,若有所思地摩挲。“趙小玉,我既認定了你,便要知曉你的全部。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但我更不願,再看見驚慌怯懼的你。”
錦心鄔的薔薇輝石大門聞名藍域內外,白日熠熠生光,夜晚繽紛閃爍,華美而實用,惹眼更…招踢。
此刻便有一雙玉足,威風凜凜地左右腳交替,將門踹得咚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