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弟,你我本是自家人,從無虛與委蛇。你以為我前次同你說的,是玩笑話嗎?”
“那麼哥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嘍?”
“錦弟!”
醇亮嗓音陡厲。“不到月餘,你便忘了你的濃兒了?”
話甫出口,兩張風采各異的俊龐俱是一凜。
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他竟這般沉不住氣地狠揭自家表弟的傷疤;
為了濃兒,一向深沉莫測的表哥竟不惜戳他心窩。
驚覺情勢超出預想,錦炫斯勉力按捺住心頭惶然,笑意輕掬:“想要忘記一個女人,需要時間和另一個女人,這不是哥你教我的嗎?現在我找到了這個女人,哥不應該替我感到開心嗎?”
“她跟你從前那些女人不一樣,”
藍雲悠掃了他幾眼,墨瞳漸寒,似雪落幽潭。“更不是誰的替身。”
“我沒打算把她當作替身,”
錦炫斯以骨節分明的長指輕叩桌面。“逝者已矣,我的人生還要繼續。哥你那般討厭女人,都不由自主被她的獨特吸引;我素性耽於女色,自然對她更沒抵抗力。”
“你說得不錯。”
藍雲悠丹唇外朗,深眸遽然流光:“假如我向父皇請旨賜婚,必定為藍煦之大喜盛事。”
“哥!”
錦炫斯喊住他,“我要定她了。”
“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吧?”
“你現在請旨,為時更早。”
“不如這樣,”
高徹頎軀折回,在他對面坐下。“我們公平競爭,將選擇權交給玉兒。”
桃花烏眸微挑:“如何公平競爭?”
“很簡單,只要玉兒還是翥翾府的侍婢,我便不會讓父皇母后知曉此事,亦不會強加給她任何別的身份。”
淵眸熠熠,藍雲悠唇角彎出漂亮自信的弧度:“我們兄弟二人各憑本事,願比服輸。”
繁星解殘雨,朝陽開積陰。錦心塢絢麗壯闊的空中花園裡,一抹潔白靈動鮮活地躥來躍去,伴著清嫩脆亮的笑語歡聲,便是某雙媚明眼瞳深處最美的風景。
“迷蹤陣各節已部署妥當,只等宗主一聲令下,便可護送小姐安然迅捷抵達金鑽。”
見主上稍稍回神,昊顯忙抓緊時機彙報新進度,爭取在新一輪的痴怔席捲他之前,脫離不知重複多少遍同樣話的悲催命運。
“吩咐他們嚴陣以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