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早膳一事呢?難道你不記得要過去試菜了?”
“一大早的,大夥兒忙的忙困的困,誰有那閒工夫給你下毒啊?”
“本宮聽見了。”
“哦--啊?”
瓊鼻微皺,小小聲嘀咕的唇瓣嫣然旋笑:“殿下明鑑,奴婢怎麼敢罔顧您的命令,自去耍玩呢?奴婢出府,是著急辦一件正事。”
“什麼正事?”
藍雲悠端過茶水抿了一口。不熱不涼,淡淡的蘭香。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萬物生而平等--”
“舌頭伸直了說話。”
“奴婢的狗不舒服,奴婢帶它出府看大夫去了。”
“一隻狗能有什麼毛病,本宮看它是吃飽了撐的!”
“哎呀殿下,您真是活神仙呢!”
趙氏小丫鬟雙掌脆響,滿目崇拜:“大夫說了,它就是閒著沒事,吃得太多,撐著了。所以奴婢就帶它在外頭走了幾圈兒,等它精神了才回來的。”
“趙小玉,”
藍雲悠呼吸不暢,彷彿受了內傷,心下窒悶,尤勝舊傷未愈。“它閒著沒事幹,自找罪受。它的主人分明不閒,還湊空跟男人說說笑笑,在府外兼差,你說該受什麼罪呢?”
“哎殿下,萬萬不可!”
眼見某找茬大爺似笑非笑地拎了珍寶錄在燭火上晃盪,趙明月一個心急撲將過去,牢牢把住健臂。
唔,肌肉緊實彈韌,手感不賴。
“本宮的東西,想燒便燒,有何不可?”
“它可是孤本,燒了就沒了,當然不可以了。”
“你可是本宮的專屬丫鬟,就可以瞞著本宮做別的營生了?”
長臂將珍貴的孤本遠遠移開,墨瞳淡瞥徒勞去夠的小手,漣漪隱約。
“您不是不準奴婢插手府中產業麼?丫鬟手冊上也沒說不讓另外兼--。”
“還敢狡辯!”
“奴婢知罪,再也不敢了!”
一側書角已經教火舌舔舐,縷縷黑煙冒起,看得小黑臉焦躁不已。
“既然知罪,便要認罰。趙小玉你記著,這件孤本之所以燒燬,全是因為你屢犯規矩,令不行禁不止!”
藍雲悠將焰火熊熊的書往腳下銅盆裡一丟,解恨地掃了眼短暫呆愣後滿目痛惜的某丫頭,心頭似乎痛快了許多。
一本書而已,又不是銀票,有什麼關係!
他是主她為奴,千萬不能動手。
趙明月咬著唇瓣攥緊拳頭,一遍遍作著心理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