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兒…”
烏色深瞳哀慼痴纏轉遍,最終定格於死灰般的惶懼。“你在跟我訣別麼?”
“我--”
趙明月心下暗歎,嬌脆嗓音不由遲滯:“只要你好好的,我會再來看你。”
言畢抬掌,燭光熄,滿室寂。纖窈身姿於無聲裡蹁躚簾外。
溫陽高耀悠閒殿,兩名男子靜默對坐,俱是玉樣容儀,貴氣四溢,堪稱世間完君。
極品,真是極品,就像小玉的畫稿般臻妙動人。
何綿綿低垂著腦袋將托盤裡的小點一一擺上桌面,福了福身,小碎步後撤著,幾乎想奪門而去。
雖然是極品,但近了便覺氣勢迫人、壓得她呼吸陡急,還是遠觀為宜。
“小玉呢?”
沒見到心心念唸的丫頭,藍雲悠眉頭一皺,疑問下意識脫口而出後,清寒面龐不覺微怔。
從何時起,他開始對某個不稱職的醜丫鬟心心念唸了?
“回殿下的話,小玉她,她…出府去了。”
話才說完,何家綿綿便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明知道殿下罰了她禁足,怎麼還敢說實話呢?這不是害她麼?
可是…
虎視眈眈之下,她又不敢說謊,更不如小玉那樣急智,歪理藉口一堆。
“將這些糕點都收了。”
“等等,”
一直沉湎於未知心緒的某人突兀發聲:“玉蘭糕留下。”
“怎麼,酒喝夠了,想改吃甜品找死了?”
“濃兒身上,就是這種幽幽的蘭香。”
錦炫斯捏起一塊玉蘭糕,於鼻間細嗅著,淡淡轉眸。“那丫頭膽子真小,被你嚇出病來,可怎麼好?”
“跟她同屋的那枚,可是膽大包天,謊話連篇,”
藍雲悠乜了他一眼,示威性地拿過另外一塊玉蘭糕咬下半片。“本來想讓你見識一下的,不過你也聽見了,她又陽奉陰違,溜出府去了。”
“是想讓我見識,還是幫你把把關呢?”
頹沉日久的桃花烏瞳淡彩流光,雖似強打起精神,卻實實在在地多了幾絲生機。
藍雲悠打量著他,心下既安,忍不住謔笑:“幫我把關?教我如何糾纏有夫之婦,還是怎樣借酒銷愁?”
“不會了,”
錦炫斯直起身坐好,回他以輕笑。“昨夜我夢見濃兒了。我答應了她,會好好活著。”
口口聲聲還是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如果忘不掉,談何活得好?
藍雲悠收回視線,將剩下的半塊玉蘭糕塞進嘴裡。
這樣也好,雖然丟魂落魄似的,性命總歸無尤。等到傷痛慢慢癒合,他那天性風流,瀟灑不羈的表弟,八成就會回來了。
淵靜墨瞳望向漸熾高日,昂藏頎軀霍地立起。“既然你想開了,就安心休養。我現在要進宮見母后,順便--”
“我也去吧。”
懶洋洋的烏瞳轉向詫愕昭然的酷雅臉龐。“親自露個臉,姨母才會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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