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著頭皮開口,苦水徑自往肚裡流。“姐大又惹你生氣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麼!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跟姑娘家斤斤計較。”
就姐大那自成一派的氣人功力,除了不計較,真沒別的招兒。
自說自話了半天,某些人不理不睬,只面無表情地乜了他一眼,便教他毛骨悚然,分分鐘閉了嘴。
唉,算了,其實他也不是很擅長調解。
就姐大那脾性,那魅力,頭兒也是挺不容易。
“礙?到底什麼情況?真的嚴重啦?”
忍不住奪下大肚壇,渾天成難得肅殺起表情。
怎麼還整壺悶了呢?
嚴重麼?
猩紅漸褪的寒眸盯著簾外急雨,陡閃懊惱。
是他的疑心嚴重,獨佔欲嚴重。
酒酣耳熱,青雋的理智卻飛速歸位。
珣寶兒說得不錯,私闖王府的假扮者,引他入將軍府的蒙面者,處處透著詭異與拙劣的玄虛,不過一塊玉幾句話,他就妒令智昏,輕易被牽了鼻子走。
若不是珣寶兒拼命勸阻,也許他已經狠狠地傷害了她。
不,不是也許,就算他在最後一關停了下來,她還是傷得嚴重。
冰涼的空氣,不著寸縷的身體,豔紅的血跡…
攥緊的拳頭咯吱作響,狠狠地砸向近旁的石柱,一拳接著一拳,沉悶的脆聲很快裹入溼濡的血肉之音。
她那麼怕痛,卻又那麼堅強;
他那麼愛她,卻以近乎毀滅的方式傷害了她。
最後還無情地丟下她一個人。
他怎麼忍心?!
“頭兒,你將影衛全撤了,姐大怎麼辦?!”
什麼?!
青雋驀然轉頭,對上渾天成惶然的雙眸。
他什麼時候…
電光火石間,金紅身影已穿透雨簾,策馬疾馳而去。
盛怒之時摔門而出,他的確對著一院影衛暴吼,命令他們立刻消失。
所以…
抓著韁繩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漆瞳裡的驚恐洶湧無垠。
珣兒,你千萬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