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要不您先忙,回頭奴才再向您稟告?”
“她同你說了什麼?”
同樣的語氣第n次重複著同樣的問題,臨時管事、常任管家揉捏著太陽穴,幾度無語。
“嗯?”
一抬頭嚇了一跳。
不是專心盯著下方發呆傻笑呢麼,怎麼轉眼就盯上他了?
“要照實說?”
“那奴才就不能說了。”
桃花眼本正瀲灩,某管家一束手,便陡轉煞寒。
要不是那丫頭滿目精銳地朝這邊望,他哪裡願回頭對著某張老臉!
“姑娘交代了,她說的話不能讓您…這種血蘭極其罕見十分珍貴,藥用價值特別高,許多醫者一生都求不到。要是哪天你急需用錢,就偷摸兒採點拿出去賣,別讓你家主人知道。反正他也不缺這點錢,就當救苦救難了。”
某管家擦了把汗,語速快得差點沒背過氣。“姑娘的原話,一字不差。”
“行啊,還沒成我的人呢,就開始敗壞我的東西了。”
“其實姑娘也是好意。”
“這麼好的姑娘,我若不收了她,管家是否覺得遺憾?”
“這…”
這麼好的姑娘,您若收了她,我才覺得遺憾呢。
“奴才先告退。”
再不趕緊走,卡在嗓子眼兒的這句話忍不住蹦出來,他怕是這輩子也走不了路了。
“管家匆匆忙忙的幹什麼去?”
“偷花賣錢。”
啥?
黧衣男子拾級而上,目送經年不見慌亂的管家遠去,回望一臉興味注視彩池處的宗主,一貫縝密的思維不由打了個小結。
“哎呀小姐,你說這池子要是咱們家的該有多好哇!”
阮氏小胖妞快活地趴在水邊,一雙小肉爪泡在水裡就沒打算拿出來。
“妞啊,你知道你為啥瘦不下來嗎?”
“吃不了硬撐,貪多嚼不爛,自己的多餘,別人的還惦記!”
兩把嬌音異口同聲,正得意擊掌,一蓬冷水就澆到了兩人身上。
“死丫頭,敢給你家小姐潑冷水,宛若詠絮,上!”
大小姐眼一橫手一揮,一場混戰分分鐘開啟,小小一方彩池頃刻間水花四濺,笑聲飛揚。
“等會兒等會兒!”
躲著鬧著,腳上少了束縛的某姑娘歡騰尤甚,溜進池子都沒發覺,直到腳底由溫轉燙才反應過來,輕巧地跳回岸邊,袖子一捋,腰身一低,玉掌直貼水底。
“這姑娘有點意思。”
“你別打她的主意。”
“為何?”
瞥見肅沉妖顏,黧衣男子唇彎依舊,透亮星眸裡的訝異更甚。
“因為我正在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