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忱嗓音不高,也沒多少擔憂,更像自言自語。
“只是禮儀性的交往,連口頭約定都沒有。就算真開打,也說得過去。”
渾天成卻是一板一眼地回了他,視線也轉到了他這邊,褪去些惆悵,換上了疑惑。
據探馬所報,銀璈鎮國公雲鳳澤素性灑淡,行蹤飄忽。雖有治國之才、用武之能,卻慣以刀兵為禍,尚謀術安邦。在外閒遊日久,乍返白酈便出此殊動,委實突然。
心頭琢磨著,又乜了烈忱一眼。
他說這對話情形怎麼這麼熟悉呢,這不是前刻他跟頭兒的現場重演麼!
“頭兒可是另有打算?”
見二頭兒一副天涯思嬌歸不得的怨念模樣,烈忱大概想到了,毫不掩飾幸災樂禍。
這下可是引爆了某人的重度抑鬱,風流眼兒恨恨地一瞪。“策略有變,能不另有打算麼?!”
上半個時辰還斬釘截鐵地說兵貴神速,下半個時辰便話頭猛轉要從長計議。
“將軍可知頭兒計劃為何有變?”
還能為何?傻了唄!
從青蘿居回來臉上的呆笑就沒淡過,可不是傻了!
姐大的魂魄招沒招回來他不確定,頭兒的魂魄八成是教蘿姨折騰跑了幾縷。
想到短時間內無法得見的千嬌紅顏百媚知己,渾家風流越發氣悶,應都懶得應。
“聽說娘娘要在曼羅小住一段日子?”
風流眼兒再瞪。
這人唯恐他心情不夠壞怎麼地?盡挑些不中聽的說。
不過,瞪眼只在一瞬間,花花心思無處安放的某渾球腦筋兒一轉,立馬如飲醍醐,喜氣洋洋地拍了拍烈大都統的肩。“好兄弟,多謝你提點。說動姐大,咱們便能儘早回朝瀟灑去了!”
“不用謝。”
烈大都統微微一笑,淡定目送急吼吼轉身的某風流遠去。“謝了也沒用。”
他們家娘娘是那麼容易說動的麼?
瞧著二頭兒那副乘興而去的神氣模樣,烈忱嘴角一翹,可就等著看他挫敗而歸的喪氣樣兒了。
趙明月一覺酣足,倍兒精神地吃了頓正宗的苗味晚飯,也不理會話少笑多、一勁兒傻樂的青門某貴胄,跟苗嫋蘿打了個招聲,悠閒著腳步便下了吊腳樓隨性漫遊。--難得此人不管東管西的,她才不想他的理智這麼快回籠。
走著走著察覺珠鞋漸溼,低頭細瞧,竟是到了一處水窪。
藉著數里地外高高塔樓上的明亮火光,趙明月清楚覷見了那圈被滾圓沉紫圍繞的濃翠,蹲下身探出手,玉般溫潤的水澤吞沒指尖,暖煦的氣息分分鐘便順著表層面板溜入血液深處。
是蘿姨同她說過的暖澤!
趙明月驚呼一聲,眼底溢位歡喜。
跟貴重的人參一樣愛跑的泉眼,比人參還稀罕難見。即便有幸見著了,也不一定有命去泡。因為,暖澤有毒,泡了要命。
可是如果泡過之後還能活著,便是百毒不侵、體暖如春。
撇頭望了眼塔樓上瞭望兵的身影,趙明月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明顯不捨得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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