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眼神回清,獸芒消減,竟主動將脫掉的外衫罩在她身上,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自初見始,我的心裡不就只存了你一人麼?”
小臉半垂下,趙明月自動在腦海中將“存了”切換成“存過”。
“假如不是這副皮相,我定會以為,你是另外一個人,而非段玉珣。”
青雋依著她坐下,抬起她俏致的下巴,眸色深沉,神情篤定。“我無從知曉你前後變化的因由,可如今的你,我絕不放手。”
“那麼,你必得許我以唯一,攜我至白首。”
趁著某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趙家催眠大師趕緊甩開烏髮,驅散心虛。
幹壞事的又不是她,秉著不清白毋寧死的偉大精神自救,她心虛個蝦米?
視線轉回,撞上某人驀然幽寂的目光,小白牙一嘶嘶,雞皮疙瘩風起雲湧。
平日裡寒漠難測,私底下幼稚涼閒,前一刻放僻邪奢,下一秒溫良難言,真是不催眠不知道,一催眠嚇一跳,敢情千擁萬戴風姿卓絕的這位,人格悄悄分了好幾裂!
“珣寶兒,”
朗麗喉音低抑發緊,拉過錦衾蓋住她雪肩皓臂的大手雖然輕緩溫存,卻是青筋明晰,骨節微響,明顯繞纏著掙扎與不捨。
教他突來的寧淡怔住的姑娘正軲轆著黑眼珠困頓蹙眉,三分媚嬈七分寶氣,他看在眼裡,心頭又是一燥,索性衣袂撩拂,颯然轉身。
咦?
可以動了耶!
青雋袖角頓點,趙明月便覺身上的氣力充盈了些,試著展臂伸腿,暢通無阻,果斷掀被下榻,卻又直不起腰椎挺不住脊柱,詭異地舉步維艱。
她這個樣子,好像她家外公養的那隻經常被她翻個個兒、四肢可勁兒劃拉卻寸步難移的小王八哦。
“方才是我失態,你莫介懷。今晚你好好安歇,我不會再對你放肆。”
失態個剷剷!分明是變態!
腹誹歸腹誹,停止徒勞喘氣稍息的時間裡,這飄忽到渺茫的聲音傳入耳際,趙大催眠師的黛眉還是喜滋滋地挑起,森森地感嘆,此刻的某人,天籟美音吖!
她這廂輕巧地樂呵著,身心放鬆之下,倦意睏意全面侵襲,無聲地打著呵欠。美音的主人那廂負手而立,氣壓低詭,眉眼千艱萬難地崎嶇著。“兩年太久,我等不了。我給你兩個月,隨你自在,不加強迫。時限一到,我便要你,成為名副其實的兆凌王妃。”
溫穩舒緩的宣告,氣勢萬鈞的轉身,俱化為瞥得那抹沉酣睡顏後的無力。
“段玉珣,”
青雋握拳,咬牙,意識到自己刻意壓低的嗓音,不覺啞然失笑。
榻上的可人兒,披著他的外袍,裹著他的錦衾,抱著他的絲枕,呼吸綿長,肌骨流香,心滿意足的溫暖便嫋嫋旋入他靈魂深處,緩緩結成地老天荒的渴求。
修毓長指由皙雪臉蛋滑至如雲烏髻,撥去髮間對釵,任光可鑑人的漆亮傾瀉而下,柔軟地披了他滿手滿臂,一併熨帖了愈加幽邃的黑瞳,綻放出臻品絲絨般細膩煦極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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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親們所言,青某人奏是個大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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