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兒莫看!”
涼潤的嗓音滑過,手中的酒杯跌落,藍影閃動間,趙明月兀自暈騰著,便已駐足通明院內,安身暖熨懷中。
“珣寶兒!”
還沒反應過來,覆被裹入另一具昂軀,輕微的顫動,清晰的雅香。
“相公,你來了!”
冒著快被勒死的風險,趙大小姐勉力舒著氣,伸手輕撫那人後背。
“你沒事吧?哪裡有礙?讓我瞧瞧…”
“沒有大礙,不曾受傷。”
趙明月搖頭清笑,阻住某人東摸西瞅。
看看一院子,明火的,執仗的,彎弓的,搭箭的,直視也好,斜乜也罷,一水兒盯著呢,再“深入”關切可就有礙觀瞻了。
“段玉珣,你活得不耐煩了!”
確認她無恙,青雋瞬間陰下臉孔。“我還沒死呢,你就敢嫁給別人了?!”
還喝交杯酒!
“權宜之計,相公莫怒。那人現下不是死人了麼?”
趙大姑娘笑眯眯的,不乏狗腿。“若不這般,我才真的活不成了。”
“你還笑得出來?”
鳳眸一瞪,齒切牙咬。“我真想掐死你!”
“你想想就好,可別真掐。”
趙大姑娘抬手護住脖子,一臉惶恐。“你就這麼一個王妃,掐死了可就沒了。”
賠錢貨的慘狀她看得清楚,一箭穿喉,七竅繃血,死不瞑目。
她被赤家貴胄擄,咳,救到庭外時,她家夫君尚未收勢,她更是瞧得明白,那箭竟是以手為弓,以臂為弦,標槍般生生投擲出去,比之一劍封喉,可贊可驚,足以起懼。
那般大的力氣,那樣高的準度,她充分相信被某人一掐即死的必然性。
“你--”
“吱呀,我很害怕。”
玉臂纏頸,幽香沁鼻,青雋伸出的手僵了一僵,溫柔落下,戾氣全無。“怕什麼?我不是來了麼。”
“我好怕我比你先死,然後你就把農家大娘答應送給我的笨雞蛋笨鴨蛋全吃了。”
……
比先前更甚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