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腿上的傷其實不算嚴重,只是有點扭到,沒有傷到骨頭,甚至連破皮都沒有。她拆去礙眼又礙事的白紗繃帶,擦上點酒精,再利用以前學過的中醫推拿術仔仔細細地按摩捏吧,沒過幾天腿上的淤血腫塊就褪去了大半,扔下柺杖走路也不費勁了。
段玉珣就算身體再羸弱,也是將門名女,就算稱不上虎女,也絕不可能因為這小小的扭傷就發了三天燒,一定是連驚帶嚇、內心悽苦所致。
琢磨著琢磨著,吃東西吃得也不暢快了。呸呸兩聲吐掉沾在舌面的瓜子殼,趙明月衝著遠處廊下竊竊私語的兩個小丫頭招招手。
“小姐,進屋歇會兒吧。你在樹蔭下坐了大半天了,身子會受不了的。”
宛若拖著詠絮走過來,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是毒蛇猛獸嗎?”
好笑地覷著脖子快縮排肚子裡的兩個小丫頭,趙明月無辜地指著自己的鼻尖猛眨眼。
“沒有啦。小姐那麼善良美麗,怎麼會是毒蛇猛獸呢。”
詠絮怯怯地自宛若背後伸出脖子丟出一句話,又迅速縮了回去。
“呃,小姐。我們不是怕你。只是我和詠絮覺得,你醒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怪怪的,跟從前很不一樣。我們擔心你…”
在趙明月兇惡目光的瞪視下,宛若忙不迭地扯著僵硬的笑容拼命解釋。
“擔心我傷心過度受刺激太大變得神志不清、精神不正常?”
趙明月微微一笑,好心地替她說完消失在嘴邊的話。
“嘿嘿。”
“呵呵。”
兩張可人臉蛋兒笑得花朵似的,其中的含義卻不言而喻。
趙明月不悅地皺起眉頭。想了想,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難怪人家會覺得不自在。
“那你們說說看,我哪裡跟從前不一樣了呀?”
深呼吸調整心情,趙明月努力擺出溫和無害的表情,笑靨勝花。
“具體是哪裡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跟從前不一樣。”
詠絮嘟著小嘴,表情困惑地皺著眉。
“以前小姐不會說粗話,更不會罵王爺的。而且也不像現在胃口,呃…這麼好。”
“宛若,你觀察得很仔細嘛。”
趙明月拍拍手,讚賞地看著她,接著站起身活動有些僵硬的四肢。
“宛若,詠絮,你們記住了。你們家小姐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正常、頭腦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以後我說的任何話,做的任何事,你們可以崇拜、讚賞、誇獎、提意見、出主意,但是絕對不可以質疑,知道了嗎?”
“知道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