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現在說什麼都行。”她一直都在忍受他，瞧不起他，他還能說什麼，還傻傻上前求她別離開自己嗎？
他做不到。他示意周凱掉頭，“媽，我們回去。”
顧媽還沒消化完季暖那一番話，見自家兒子灰溜溜要走人，很確定，季暖說的是真的咯？
還是她兒子高攀了人家？怎麼可能，她兒子可是個公司的大老闆，季暖有什麼，沒父沒母，一個小檔鋪能賺多少錢？
“阿念，你別怕她，她這幾年跟你一起，多多少少都有消費吧，怎麼就沒花你一分錢呢？就是她住我們家也不短時間吧？”
“媽，趕緊回去！”還嫌不丟人嗎？顧念閉上眼睛，很是疲憊。
原來這四年就是個笑話。
四年來，在他的所有記憶中，季暖確實沒花費過他什麼錢，便是結婚戒指也是他們各自買送對方。
倒是與梁晨一起那幾年，他兼職幾份工都是入不敷出。
他條件反射看向他的左手無名指，那裡，哪還有季暖送他的結婚鑽戒。
他好像放在家裡了？他似乎又不確定了。
他迫切想回去找到那枚戒指。
“阿念，你怎麼總由著她來，她說她有錢就有錢了？那麼有錢住的房子還是你買的。”顧媽還是不願承認季暖沒佔她兒子一分便宜。
再說，那麼有錢，為什麼就不幫幫她家顧念？何須在外頭拼生拼死。
“媽，我記得我說過，我有今天全靠她！”顧念此時卻不知道她那時所為到底是因為愛他，還是可憐他。
“媽，能不能走了？我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他不想再聽到她說一句她瞧不上他的錢。
明明，他那麼努力，只是希望她需要錢的時候不會因錢而煩惱。
到頭來，卻是個笑話。
“阿念，媽只是替你不值。”顧媽跟上顧念，聲音小了下去，“聽媽的，以後別想她了，以你條件，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媽，我開公司的錢就她出的，要追究的話，我那公司全是她一個人的。”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說：“要不，我把公司還她。”她瞧不上他的錢啊，多難堪的事，難道他就稀罕她的施捨了？
“呸，你犯傻了吧，那都是你辛苦拼來的，聽媽的，趕緊回家，回去睡一覺，啥也別想。”顧媽想著，這情況不妙啊，顧念整個心神都吊在那女人身上，到時候別真的什麼都送了人。她還是得找梁晨商量商量，至少梁晨不會坑她家顧念。
是啊，他也曾以為這一切都是他拼來的。季暖她就是有這資本，給他本金就能令他拼盡全力也要出人頭地。可她為什麼又輕飄飄一句瞧不上，她那時到底有沒有暗中出力推他一把？
顧念走了，季暖撐起的最後一口氣洩得精光，她無力地挨著工作臺坐到了地上。
他不想呆這裡，她還不想見到他。
她說了那麼多，他全聽進去了吧，她以前掩飾著怕他不好想的東西估計會被全翻出來。
到頭來，他還是以為她瞧不起他，令他自卑了。
算了，就這樣吧，以後，他們不會再有糾葛了。
顧念提前出院，請了位私人醫生定時來看。
他讓周凱去查了季暖，他忘不了她說那句，他只要稍稍在意她，便什麼也瞞不住。
他曾經，真有那麼不在意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