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密密麻麻一片字中,顧念兩個字清晰映入她眼中,在顧念兩字旁邊不出意料的刻著梁晨二字。他們名字佔的位置挺寬,他們還畫了一個桃心將他們的名字圈著,桃心的中間應該還有幾個數字,後來被人刻意的劃掉,使得這個心看著像裂成了兩半。
季暖想象得到他們當時刻下這名字時對彼此的純粹的愛,也想象得到顧念劃掉那些數字時的傷心、憤怒,以及不捨,不捨得將名字一起劃掉。
“曖寶,我偷偷跟你說啊,凡是在上面刻了名字的情侶,大多出了校園也就各奔東西了。”
也不知陸冷是不是怕她難過,特意說些好聽的讓她開心。
誰說不是呢。她和顧念就沒刻過名字,最後卻成了夫妻。這麼一想,季暖心情確實舒暢多了。
但她的心底卻悄悄的告訴她,最後結婚在一起的未必是因為愛,顧念愛梁晨不是假的。
不肯帶她來刻字的顧念,對她應該沒有愛。
顧念來到點心鋪的時候,阿霞姐還在忙。本來季暖是想再多找一名服務生與阿霞姐輪班,這樣阿霞姐上班時長能縮短,不用那麼勞累。
可阿霞姐說了,你把請人的工資全加給我吧,我能搞定一切。不得不說阿霞姐和季暖是兩個奇葩,幾年下來,店鋪打理得漂漂亮亮,需要請臨時工的時候不多。
最沒法理解的便是顧念,以這個店的狀況,請多幾個員工是必須的。
但季暖說了,她多是接的訂單,且每天量基本固定,也就不必再浪費人工。
可顧念不理解的是,季暖為什麼不把店面擴張。就像她每天本來可以賺十塊錢,她卻只賺那一塊。
每次這樣說,季暖就來一句,我爸媽定下來的規定唄,說讓我賺夠花就行了。
她什麼都按部就班,什麼都以季家家規為第一,什麼都說爸媽定下來的。什麼時候才會說,我都聽顧唸的。
她才不會聽,昨天要她暫時放下店鋪的事務,她都不願意,還要跟媽吵架,甚至一天一夜沒理過他。
“阿霞姐,阿暖呢?”他走進點心鋪,望了望後面工作室,燈黑著,便開口問阿霞姐。
阿霞姐正在整理明天要出的貨單,聞聲也不覺意外,只略點頭,“暖暖下班了。”
即便知道顧念是耐不住了,才來找季暖,阿霞姐也不覺得就該替季暖高興。要知道,這麼幾年下來,他踏進點心鋪,來接季暖的可數次數裡,十有九都是有事才來一趟點心鋪。
比如第一次來是因為他的身份證落在季暖包裡,他急需用。又有一次是季暖弄傷了腳,他不得不過來接送。再有是昨天,以及今天。
“那你知道她去了哪嗎?”心知阿霞姐不大待見他,顧念微皺眉,不悅的情緒很快又被他隱藏起來,他笑著說,“她又沒回家,電話又打不通,我擔心她有事。”阿霞姐並不是他的員工,他不能甩臉色人看。
“不好意思,我並不清楚。下班了我們做員工的總不能一直粘著老闆吧,老闆要去哪是她的自由。”
阿霞姐答得正規正矩,可言下之意卻讓顧念感覺出她在諷刺他,做老闆的下班還總跟員工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