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循聲望向門那邊，想顧念來得還挺快的嘛，略過他陰沉沉的面色，眼睛再往後瞟，一道靚麗的身影緊隨身後。
果然沒讓她失望，又帶著呢。
感受到季暖的目光，梁晨立即揚起笑容，以彰示她的存在。
只是，季暖並沒給她這個機會，早早便收回了視線，迎上欲發怒的顧念，聲音不鹹不淡，“媽說，有本事的男人外頭便是有個把女人也是正常的。我就問問顧念你，你覺得你很有本事了嗎？”
“你無理取鬧個什麼勁？”他有沒本事，她季暖不是最清楚嗎？
“趕緊給媽道個歉，跟長輩摳什麼氣？”跟他摳就算了，他受著。
輕斥完季暖，顧念松開皺緊的眉頭，上前扶住顧媽，聲音壓了壓，“媽，以後不要再提我外面有女人的事，那都不可能的。”
梁晨聞言，不自在地握了握拳頭，這才兩步走到顧媽的身邊，與顧念一人各站一邊。
她就不信她攻不下顧念，她就不信他能對季暖那女人有多忠誠。
瞧梁晨的一舉一動，再配合顧唸的話，季暖諷刺一笑，心想：看著你們我就覺得隔應，你還不如在外面有女人呢。
顧媽還是很給兒子面子的，如果季暖跟她伏低，她肯定當沒事發生般。可等了半晌，只見季暖自顧自在那清理茶具，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她就又滿肚子的不爽。
“阿念，你瞧瞧，她像是要認錯的樣子嗎？頂嘴長輩就算了，連老公也不當一回事。”
見兒子在，顧媽來勁了，“本來媽也不說你在外面有女人對，就是氣啊，氣你在外頭辛辛苦苦打拼，她卻在店裡跟男員工打情罵俏。媽也只是看不過眼說兩句，她倒先不耐了，非要說你還把女人帶回家，要跟你比個高低。”
梁晨的心情被顧家母子搞得起起伏伏，但不管怎樣，現在的情況對她很有利，她不需要出聲，只要輕輕拍拍顧媽的背，安撫一下老人便好。
季暖還在繼續洗著杯子，似對顧媽的話充耳不聞，顧念眼睛就沒離開過她，對她冷冷淡淡，正眼都沒看他一下的態度極是不滿。
再聽顧媽重提另一男人的事，顧念腦裡閃過剛才上樓前透過玻璃窗看到的那個高大挺拔的白色背影。
“季暖，”他沒叫她阿暖，明顯蘊含著怒火，“男員工是怎麼一回事？”他其實很少去關注季暖，他一直以為她很乖巧體貼懂事，甚至都輪不到他去關心她的事，可也是知道這個點心鋪只得她和阿霞姐兩人。
另外還有單獨送貨的員工。
“你說，你昨天為什麼自己去送貨？”他打她電話的時候，他記得阿霞姐說她出去送貨了，當時沒反應過來，她這個店最不能缺的就是送貨員工。
季暖把茶具放好，慢悠悠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檸檬水，這才看向顧念，這個曾讓她戀了幾年，曾讓她覺得可以靠，此刻卻一進來就斥她無理取鬧的男人。她選擇讓自己淡定，最起碼表面上看著得是那樣。
因為她知道，她的身後已沒有讓她可以大吵大鬧，不顧一切，可以依賴的男人。
“你要解釋是嗎？”
顧念沒說話，只是微眯的眼睛閃了下，像在等著季暖解釋的樣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沒扶住顧媽的手指不自覺地曲了曲，心裡莫名的刺痛蔓延至指尖。
季暖的語氣並不沖，可那不鹹不淡的調調卻讓他聽出了與以往的不同。
生疏嗎？就像那句話會給他與季暖之間下了一道結界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