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週三沒有部活,柳生奈奈再一次來到東京,而這次的心情也是最沉重的。
在東京郊區的墓園裡,柳生奈奈找到了伊井杏。
那是應該是一張證件照,照片上的女人有著不符合年齡的蒼老和憔悴。眉宇間的褶皺很深,看得出來生活帶給她的愁苦。
秋澤安靜地站在柳生奈奈身邊,伸出小手拂過墓碑上的照片。
“原來,媽媽並沒有不要我。”
秋澤背對著柳生奈奈,柳生奈奈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感覺到了秋澤話裡的釋然。
“不過......”
秋澤語氣一轉,失落的低下頭。
“我更希望媽媽可以幸福的活著。媽媽在家的時候總是有幹不完的活,還總是偷偷的哭。我真的希望媽媽離開後可以每天都開開心心的,不用那麼辛苦也不會...再捱打了.....”
秋澤,飛快地抹了抹眼睛,好像怕媽媽看見後會傷心。
柳生奈奈蹲下身子,不顧被別人看到後會不會當成瘋子,摸了摸秋澤的頭。
“會的,秋澤,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你和媽媽...都不會再經歷之前的那些苦難的,會每天都開開心心的,過得很幸福。”
柳生奈奈強忍住眼睛裡的淚水,微笑著讓秋澤相信自己。
“嘻...”秋澤也破涕為笑,站起身對柳生奈奈說:“姐姐,你送我去找媽媽吧。媽媽等我一定等得很著急了。”
柳生奈奈仰著頭看著秋澤還帶著淚痕的笑容,那笑容幹淨得就像油畫裡沒有瑕疵的天空。
“好,姐姐...送秋澤去找媽媽。”
搭車回到神奈川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柳生奈奈一下公車就看到了,正站在路燈下等待的――幸村精市。
“精市!?”
柳生奈奈只是簡單的跟幸村精市說了一下秋澤媽媽的事,告訴他自己要去趟東京,但是她根本就沒有說自己什麼時候能回來。
幸村精市走近柳生奈奈,將自己身上的圍巾摘了下來,給柳生奈奈戴上,笑著說:“我問了忍足侑士,估算著你這個時候應該回來了。”
是啊,是忍足侑士將自己送上的公車,不過......
“你在這等了多久啊?”
柳生奈奈伸手摸了摸幸村精市冰涼的臉,又捂了捂他發涼的雙手。
幸村精市用額頭輕輕磕了磕柳生奈奈的額頭,說:“沒有等多久。”
騙人!
柳生奈奈想:哪有可能把時間算得那麼準,為了接到自己,肯定早早到了,而且身上還這麼冷......
幸村精市繼續頂著柳生奈奈的額頭,輕聲問:“奈奈,怎麼了?”
柳生奈奈沒有說話。
她放開了幸村精市的雙手,張開雙臂,撲到了幸村精市的身上,擁抱住他。
柳生奈奈將臉埋在幸村精市的脖頸裡,嗅著談談皂角的香氣,忍了一路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精市,有你真好。”
幸村精市回抱住柳生奈奈,驚訝於她的告白和聲音中的哽咽。輕輕拍了拍柳生奈奈的後背,幸村精市並沒有追問柳生奈奈為什麼悲傷,只是簡單的附和她:“嗯,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所以你可以盡情哭泣,不管是悲傷、失落、恐懼,我都會陪你一同度過。
可能是醒過來之後,柳生奈奈的生活中發生了太多事情,留下了太多遺憾,所以送走秋澤之後,柳生奈奈雖然表面依舊如常,但是心裡卻有些疲憊了。
而她的這種恍惚的狀態,也被幸村精市察覺到了。
在午餐結束,柳生奈奈打算離開的時候,幸村精市一把拉住了她。
“奈奈,下週就是秋分節小長假了,我們打算和青學、冰帝一起合宿,你也一起來好麼?”
柳生奈奈被這個請求弄的措手不及,她看著幸村精市遲疑地問:“可是,我不太懂網球啊?”
幸村精市笑了,將手放在柳生奈奈的頭上,給她信心:“只是處理一些雜物,比如做做飯,記記分數,撿撿網球這樣的,不用懂很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