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近乎嘲諷的耐心，“這和您當年觸碰宇宙之心殘片時候的資料波動類似啊。”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紅骷髏的聲音驟然提高，“你在暗示——這個跳梁小醜掌握著足以媲美宇宙之心的力量？”
“不，不，是更危險的東西。”澤莫微笑著閉上眼，彷彿在回味，“她不需要許願，不用咒語，就像孩童把玩泥土一樣重塑‘現實’。”
他的手指在投影上輕輕一點，一段影像被傳送過去——那是貓頭鷹法庭成員一瞬間被剝奪衣服的瞬間。
畫面中，黑袍和麵具在空氣中化為虛無，彷彿從未存在過。
“看到了嗎？這甚至不是空間轉移，而是直接從物質層面抹除‘現實’存在邏輯。”
他又傳送了一段影像，是市長選舉日當天，紫人變成寶寶的細節畫面。
畫面中，紫人的身體在空氣中“嘭”的一聲，伴隨著莫名其妙的煙霧，最終變成一個嬰兒的模樣。
“看著精妙的連鎖反應，她甚至不自知——她在重組‘現實’的法則！”
澤莫男爵的語氣充滿了驚嘆，甚至不自覺帶上了欣賞的尾音。
別人都以為她是魔法師，或者是掌握著規則力量的神明之類的。
但澤莫已經觀察到——不，是確信了，對方真正掌握的是‘現實’的力量。
那力量淩駕於世界的存在之上。
紅骷髏帶著一絲警惕，問道：“所以你是在故意用法庭當誘餌？”
“不，隨便是什麼都可以，只要足以讓她願意施展能力。”澤莫男爵輕聲說道。
他的語氣很輕柔，但有著莫名的冷酷：“就像用錘子敲打鑽石來測試硬度……我只需要足夠的資料。”
“……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麼？”紅骷髏冷聲道。
“需要最後一塊拼圖。”澤莫勾起嘴角道：“當她把‘現實’扭曲到臨界點時，就是剝離能力的完美瞬間。”
“……”通訊器那頭傳來紅骷髏深吸一口氣的聲音，隨後他緩緩道：“後天，那家夥會在紐約給她的破夜店舉行開業儀式！”
澤莫男爵的眼神驟然亮起，閃出了某種異樣的神采。
“去吧，我們的領袖。”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危險的笑意：“振金打造的容器，會幫助您徹底擁有真正的‘現實’力量。”
他的聲音低沉而誘惑，彷彿在編織一張無形的網，“想象一下，當您站在宇宙之巔，手握重塑現實的力量，九頭蛇的旗幟將插遍每一個維度。”
“……”通訊器那頭傳來紅骷髏的冷哼，“你如果膽敢騙我——”
“——騙您？”澤莫忽然豎起食指抵在唇前，盡管對方看不見這個動作。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光，但聲音依舊平靜，“我親愛的領袖，您難道忘了——”
“是誰在您沉睡的七十年裡，默默守護著九頭蛇的火種？是誰在超英的眼皮底下，為您準備了這場盛宴？”
“如果您懷疑我的忠誠——”他的聲音突然壓低，紫羅蘭色瞳孔倒映著巷口忽明忽暗的霓虹燈牌，帶著一種近乎溫柔的殘忍，“那您大可以親自來驗證。”
通訊器陷入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聲。
紅骷髏帶著隱隱的忌憚：“澤莫，你總是這麼狡猾。”
“不，我只是個忠誠的僕人，為九頭蛇的偉大事業獻上一切。”澤莫輕笑起來。
紅骷髏的冷哼再次傳來，但這次有妥協的意味：“夠了，澤莫。我會親自前往紐約——帶著你準備的‘禮物’。”
澤莫翹起一抹溫柔的微笑，眼中卻對映著比此刻月光還要鋒利的寒光。
他對著虛空行了個誇張的軍禮。
“那麼，祝您好運，我的領袖。”
通訊切斷，澤莫站在犯罪巷的盡頭，抬頭望向哥譚陰沉的夜空。
“艾莉森。”他溫柔的輕聲念出這個名字：“讓我看看吧，你的‘現實’能扭曲到什麼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