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企鵝人紅著脖子嘲諷道:“勸你先看看自己吧!需要我給你找點葉綠素精華嗎?盆栽寶寶?你不會等會要給自己渴死了吧?”
兩相一個短暫的對視——
而後,黑麵具頭頂炸開紅色氣泡:【憤怒+3】,碩大的綠色拳頭打翻了企鵝人面前的顏料盤,將最新的一幅畫染成抽象派作品。
“我的畫!”企鵝人尖叫著跳起來,湊得更近了一點:“你知道這一幅有可能評到‘完美’品質嗎?!”
“安靜,大畫家。”黑麵具學著科波特之前的腔調,“沒看到我正在參與行為藝術——《被顏料強x的企鵝》嗎?”
現在,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
企鵝人抹掉臉上的顏料,突然眯起眼睛低聲說道:“說到這個......”他壓低聲音湊近黑麵具,“你現在是植物生命,難道不能......”手指在背後比劃逃跑的手勢。
黑麵具的瞳孔猛然收縮,默契的壓低聲音,“怎麼做?”
現在可不是內鬥的時候,作為曾經威震一方的地下大哥,他們都有這個認知。
“那個探測藤可不會攻擊植物。”企鵝人突然掀開畫板,露出底下用弱光顏料畫的簡筆逃跑路線圖,“走地下水管!我的人上週發現艾莉森的檢測系統沒覆蓋東側的排水管道。”
牆外一百米外,毒藤女修剪玫瑰刺的動作微微停頓。
“繼續。”黑麵具幹癟的聲帶幹巴巴的聲音。
企鵝人用畫筆蘸著紫色顏料在地圖上標記:“週二淩晨灌溉系統換水,這個藤曼會有17分鐘休眠期——”
“——然後像陰溝老鼠般爬出去?”黑麵具冷笑,但又略帶一種微妙的試探:“你失蹤了這麼久,之前就沒想過試試?”
“你根本不懂!”科波特壓低聲音但依舊能聽出來崩潰:“門口那株長了眼睛的藤曼會自動攻擊!哪怕我能破解這個該死的魔法,也會被它攔住!”
“……”並不知情的黑麵具頓了頓,疑惑道:“所以你失蹤的這幾天真在畫畫?”
哪怕是被綁架了,也不用這麼乖巧吧?
你地下老大的傲骨呢?
科波特聞言面目猙獰——
這個新來的根本沒有受過他的苦!
他突然抬起一隻胳膊,露出一直在顫抖的手臂,“看看這個!這該死的魔法沒辦法抵抗!你知道我每天要畫多少幅嗎?!沒有盡頭,老兄!我無時無刻不想離開這裡!”
黑麵具挑了挑眉,雖然他本能的感覺有點鄙視企鵝人了,但缺乏光照和水分的感覺也讓他渾身不自在:“好吧,我給自己留了後手,十分鐘,我只有十分鐘時間可以突破一切魔法和詛咒,加上你的情報——”
“——和我的植物偵查能力。”毒藤女隔著一堵牆騰空而起,從外面俯視著嘀嘀咕咕的兩個家夥,紅唇勾起危險的弧度,“你們不會以為能拋下我吧?”
畫室突然陷入死寂。
企鵝人的瞳孔微微收縮:“當然,親愛的帕梅拉。”他轉動鑲鑽袖釦,“三頭同盟,就像當年對付蝙蝠俠那樣。”
畫室內,三人各自心懷鬼胎的假笑著。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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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灰色金屬在低溫下泛著某種寒光。
從剛剛清醒那刻起,交叉骨腦子裡只有一句話,那是所有九頭蛇戰士的被俘後要確保至少傳遞出三次以上的加密訊號。
“你的小把戲夠拙劣。”
低沉的嗓音讓交叉骨脊椎發涼。
蝙蝠俠從陰影中顯現,披風殘留著哥譚夜雨的潮氣。
“省省審訊技巧吧,蝙蝠。”交叉骨撕扯著沙啞的嗓音,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讓那隻穿戲服的小鳥來,或許還能多問出點什麼。”
蝙蝠俠紋絲不動,輕撫手中一枚蛇形紋章,緩緩道:“釔同位素。”
交叉骨左手微微抽搐,目光悠然一變,但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