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烏蘊不懂他們為什麼要抽她的血。
如果是要化驗的話,不是應該早上更準確嗎?
她回去時,下鋪的女孩似乎已經睡了。
萬事都經不起唸叨,昨天她還在疑惑為什麼晚上抽血而不是白天,第二天一早昨天那個人又來通知烏蘊去抽血體檢了。
而且這次,依舊只有她一個人。
如果一次兩次是巧合,那後面的很多次都只有她一個人需要抽血的話,那就不是巧合了。
烏蘊知道其他人沒有抽血也是因為她觀察了,那些女孩手臂上沒有什麼針眼,更不像她短短幾天手臂就青紫幾片。
她不傻,意識到或許她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存在。
只是連她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難不成是她母親在送她進來之前,和福利院的人說了她擁有特殊能力的事情?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不應該把她抓起來研究嗎?
為什麼還會把她混在這裡面?
烏蘊一肚子疑惑,但她清楚地知道,她要離開這裡。
哪怕她會無家可歸流浪街頭,餓死凍死她也不要繼續留在這裡,像是實驗小白鼠一樣任由他們抽血檢查。
但她剛來到這裡,根本就不瞭解這裡,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摸清這裡的情況,然後再想辦法逃出去。
烏蘊花了很大功夫想要和下鋪搞好關系,但下鋪的那個女孩看著幹幹淨淨,卻實在不是什麼好應付的人。
就在烏蘊想要放棄時,機會來了。
小狐貍女孩因夜晚在熄燈時間去廁所被關了禁室,為期三天。
這幾天烏蘊已經把規矩摸得差不多了,知道除了夜裡熄燈不能亂跑之外,不服從管教也會被關禁室。
聽同宿舍的小女孩們說禁室很可怕,又黑又髒,甚至能聽到老鼠的聲音。
不過烏蘊也是從她們口中得知,所謂的禁室其實就是一間大房間,所有犯錯誤的人都會被關進去。
在中午午休吃飯時,烏蘊故意將飯撒到帶她去抽血的那名工作人員身上,果然和計劃一樣地被關進了禁室。
那些女孩說得是沒錯,裡面很亂很亂,而且一絲光亮都沒有,只有一片黑暗和窸窸窣窣的老鼠聲。
她去到時幾只老鼠正猖狂,女孩被逼得縮在了角落。
出於示好,烏蘊腳下無情地踩死一隻叫得最歡的老鼠:“沒事了,我已經把老鼠踩死了。”
看似安慰,實則邀功。
女孩聲音很好聽,如她的那雙眼一樣清冷幹淨。
“謝謝。”
“不用謝。”烏蘊想著女孩看起來細皮嫩肉的樣子,試探道,“你怕老鼠?”
季逾斯腦海裡閃過在那間黑色的房間裡,女人屍體一點一點被那些人故意放進來的老鼠啃食的聲音。
許久許久,在烏蘊以為得不到他回答,差點睡過去的時候,她聽到女孩聲音輕而低地開口:
“會做噩夢。”
烏蘊看不到女孩的表情,更看不到女孩的心情,但她隱隱約約從女孩的嗓音中聽出了悲傷的情緒。
明明她並不認識女孩,卻總覺得很熟悉,就像她曾真正的瞭解過女孩。
無端地,她也不由得同女孩一樣悲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