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蘊只得將對那名醫生的好奇埋藏心底,不過透過和老師的聊天,烏蘊也終於知道了米諾上午一臉做好事等待誇獎的樣子是因為什麼。
走出辦公室,和季逾斯送米諾進班級的路上,烏蘊笑著打趣米諾:“所以我們糯米已經會英雄救美了?”
難得被誇的米諾得意洋洋地翹尾巴:“那可是我的同桌,欺負她就是欺負我,我以後一定會保護好她的!”
烏蘊只是滿眼笑意地笑著,沒有潑小孩的冷水,季逾斯則是同樣微笑著看著她。
回去的路上需要穿過一片桂花小道,兩人並肩而行,走在薄薄在地上鋪了一層的桂花,空氣裡也全是濃鬱的桂花香氣。
烏蘊微微偏頭看向季逾斯,有些不解:“你為什麼要跟過來,是因為那個邵醫生哪裡有問題嗎?”
她沒等到男人的回答,只等到了男人有力溫暖的手掌攥住她的手腕:“別動。”
他的聲音平日清清淡淡,聽起來沒什麼情緒波動。
而此時,他嗓音微沉,低而輕撩,比空氣彌漫的桂花香氣還要醉人。
兩人呼吸近在矩尺,季逾斯感受著她呼吸的溫度,一瞬間的緊張,而後是渾身上下的細胞耀武揚威地向他宣告他所有的剋制隱忍全都不堪一擊。
為了轉移注意力,季逾斯開口問她:“為什麼會這樣想?”
“難道不是嗎?”烏蘊微微抬頭,仰視著反問他。
那朵落在烏蘊發間的桂花終於被他捉住,又在瞬間從他指尖溜走,在空中慢悠悠飄蕩墜落。
季逾斯目光溫柔如水,笑意與愛意像是那朵桂花一樣只停留在它想停留的人身上。
“我只是在追你。”
烏蘊呼吸一滯,眼底印著男人平和帶笑的雙眼。
她想了很多種可能,但那麼多的可能離,沒有一種是這個答案。
似是感嘆又似是遺憾,季逾斯語氣輕柔而難懂:“烏蘊,你比怎麼比以前還要遲鈍。”
她永遠永遠活在她的世界裡,冷眼旁觀他的喜恨嗔痴。
是他的主角,卻也是所有人的上帝。
烏蘊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他又道:“但你這樣很好。”
“什麼?”烏蘊這次是真的沒聽懂他的意思。
這種剖析內心的事情,季逾斯從不瞞她:“不是我的話,也不要是其他人。”
他希望烏蘊能永遠毫無保留地愛自己,為自己而活。
只要她活著他的心便為她而跳,他的人便是為她而活。
越過重重桂樹,季逾斯看到了在他們後面的那個明明被說有事離開的男人。
兩人視線短暫交鋒,一個冷靜堅固,一個溫暖如玉,但他們彼此心知肚明對方的皮囊之下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季逾斯很珍惜和烏蘊相處的時光,於是他很快便收回目光,冷意瞬間融化成水,柔情似蜜溫柔繾綣。
他知道他攔不住她,他也知道他們只能暫且同行。
但足夠了。
短暫的幸福,足以讓他擁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哪怕那條路艱難險阻,如同很多年前一樣一個人承受所有。
畢竟死過一次的人,才更加懂得珍惜幸福與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