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一上午的時光轉瞬即逝,utopia每個員工的房間和患者的房間一樣都可以自己裝扮。
烏蘊在她的房間裡建造了一個暗室,圖紙是她自己學著畫的雖然不太精緻完美,但足夠用。
因為她要的不是完美,她要的是能放置她秘密的安全屋。
暗室沒有任何縫隙和透光的地方,烏蘊特意把燈光做的很亮。
將所得到的線索一條一條地列在便簽上,再一張張用磁鐵扣在白板上,做完這一切,看著空蕩蕩線索不全的白板烏蘊陷入片刻迷茫。
但很快她就強迫自己恢複了冷靜,用腳勾過一旁帶滑輪的高腳椅,拿出筆記本認真地想要把線索串聯上。
首先根據蕭方荷真線索可得知,她有孩子,並且應該還活著。
但季逾斯說她工作時就已經不孕,由此可得知說明她的孩子已經不是四五歲小孩。
以及,王其領自殺時的爆炸看似是因天然氣洩漏,但現場卻檢測到少量火藥成分。
最重要的一點,蕭方荷為什麼會恨王其領。
王其領究竟做了什麼事,讓她不惜放棄前途光明的未來嫁給他,只為潛入他身邊尋找線索和時機報複他。
線索太零散了,又或許是因為這個案件涉及的真相太過龐大。
烏蘊需要時間理清所有,並在此期間努力找到蕭方荷留給她的其他線索,或者說弄清蕭方荷究竟想要她替她走下去的路究竟是什麼路。
手機鈴聲響得很突然,在死寂封閉的空間裡不斷回蕩,烏蘊停下思緒將視線落在了聯系人上
——是歐萊。
歐萊說有要事跟她商談,走出暗室前烏蘊最後看了眼等待她填補空缺的線索鏈。
烏蘊猜到了歐萊找她是為了他和裡裡緋聞這件事,但她沒想到他是要停職休息一段時間,並同她進行裡裡治療的交接。
將有關裡裡最近病情變化的資料看完,烏蘊目光平靜地看向才短短半天就已經疲憊不堪的歐萊。
“師兄,我需要知道,你是因為裡裡這件事,還是因為你單純累了需要休息。”
歐萊扯唇,有些自暴自棄:“有什麼區別嗎?我們療養院有很多優秀的醫生,不缺我一個。”
對於他的反問烏蘊沒有反駁,反而認真點頭:“是,療養院不缺你這個醫生,但utopia缺你這個家人。”
歐萊一直無意識摩挲的手停了下來,扯了下唇想像以前那樣笑,又因為實在是太累了笑不出來。
說實話,當初他並不看好烏蘊,哪怕她是他們老師最喜歡的學生,但因為烏蘊看起來太過柔弱和幹淨,他總覺得她走不了多遠。
烏蘊之所以能打動他加入utopia,完全是因為他對她口中的家很好奇。
他是個孤兒,母親是和烏蘊一樣古典溫柔如水的女留學生,卻因為愛情嫁給了他的酒鬼父親。
後來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為被他父親家暴死了,作為報應,他的酒鬼父親也在一個冬天喝醉被凍死在街頭。
而現在烏蘊不僅走了很遠,讓所有人大為吃驚,她甚至還拿到了業內很多人的認同,成為心理行業最閃亮的新星。
烏蘊說utopia是他們的家不是說說而已,除了他和烏蘊是孤兒,護士小田是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大山女孩。
不止他們,utopia有很多原生家庭不好,或者是生活情況不樂觀的人,就連患者也有專門的公益性患者。
烏蘊將他們組在一起,給了他們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庇護所,並給了他們一個不必挨餓受凍的家。
在這裡他們每個人都是對方的家人。
正因如此,他才更不能因為一己私慾自私連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