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姚勝晴微微皺眉,猜到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被發現的人有可能是王其領,也有可能是蕭方荷?”
季逾斯嗓音平靜:“很有可能是第二種,因為如果是指王其領那蕭方荷會像上面一樣直接用他。”
姚勝晴合理提出猜測:“會不會只是她一時漏掉了,或者是情緒激動沒在意這種細節?”
“不會。”季逾斯視線掃過幾張紙,很篤定,“她很清醒。”
姚勝晴很驚訝:“為什麼會這樣說?”
烏蘊知道季逾斯能發現,她甚至懷疑季逾斯早就知道了蕭方荷是在裝瘋。
季逾斯有條不紊地解釋:“蕭方荷的字跡雖然亂,但是她亂的很刻意而且邏輯很通順,說明她並不是如外界所說那樣瘋了。”
蘇憫光一語道破:“但她將線索花那麼大功夫總不可能什麼用都沒有吧?”
是繼續下去,還是到此為止。
他們已經在一步步接近答案,但他們不瞭解蕭方荷,很有可能會讓線索徹底消失。
烏蘊攥著水杯,想要從中獲得些指引。
她有預感,如果她真的踏出了這一步,她就停不了了。
可她好不容易才獲得了自由,而且蕭方荷已經死了。
她又可以自由了。
但烏蘊看著季逾斯他們,明明近在矩尺,視野卻像是被添上了一層模糊的濾鏡,什麼都看不清。
好像她又回到了那天,所有人都在看著她,烏蘊看不清她們的臉,卻看到了她們頭頂上的一個又一個期盼懇求的心情。
那一刻,她不再是上帝視角,又似乎成為了她們真正的上帝。
然後,她停下了想要獨自逃跑的行為,以賭上自己自由的風險把生路告訴了她們。
她救了她們,她們卻害得她失去了她第一個朋友。
從那時起,烏蘊就不相信好人有好報。
那現在呢?
她該怎麼辦?
這條路她能走到盡頭嗎?
烏蘊不知道,就像那時她不知道幫助她們會導致失去自己的朋友一樣。
“烏蘊?”
季逾斯看出她的不正常已經無法再掩飾下去,目光擔憂地望著她,又因為種種原因和身份限制無法越界。
被季逾斯溫柔地喚著自己的名字,烏蘊靈魂似乎也找到了發現緩慢地回歸。
視線恢複清晰時,烏蘊看清了眼前一張張擔心的臉。
如果這條路有他們三個求真者的陪伴,烏蘊覺得也不錯。
至少在這一刻,烏蘊終於有了可以往前邁一步的動力。
她直接說出答案:“因為這幅畫裡藏著的不止這些。”
“不止這些?”姚勝晴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落到了被他們忽視的畫本身上面,徵求意見似地問烏蘊,“你的意思是真正的線索在這幅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