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蘊看到他頭頂上的心情不再空白,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冒出了鮮活抵觸的情緒。
蔣鑫白意味深長地笑看抱著玫瑰的烏蘊,開口卻是問季逾斯的話:“那烏蘊妹妹的花也是老奶奶送你的嗎?”
經蔣鑫白這麼一說,烏蘊的視線終於敢大膽落在他身上。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男人緩緩抬眸兩人措不及防對視,短短幾秒的靜寂。
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個意外,兩人很快便都移開了眼睛。
“厲害厲害。”見他點頭,蔣鑫白長臂一抬,吊兒郎當搭在季逾斯肩上,看著他神情無奈又淡定的樣子忍不住對莊瑤珠大笑,“寶寶,我以後也要成為像他這樣受人誇贊送花的英雄。”
莊瑤珠翻白眼:“你哪裡有這個本事!”
處於議論中的季逾斯卻沒有多說,依舊是那副冷淡而平靜的樣子。
不過烏蘊注意到他並不是像他表現出的這樣冷漠與平靜,在他的眼底也有些細微的柔和。
在她失神間,男人已經將蔣鑫白的手臂拿了下來,而後禮貌無言地沖幾人點了點頭便轉身向她這個方向走來。
不知是不是巧合,路過烏蘊時,他恰好開了口:
“抱歉,你們玩得開心,我先回去了。”
蔣鑫白不忘自己要撮合的初心,提醒道:“記得來找我們!”
烏蘊抬頭,只來得及看到男人流暢精緻的下頜線,而後便是他在橘紅日暮之下漸行漸遠的挺拔背影。
他個子高腿又長,幾步邁開他們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突然,蔣鑫白冷不丁沖她笑道:“我兄弟帥吧。”
烏蘊甚至都不用去看他頭頂,光看他的臉就能看到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揶揄和躍躍欲試。
她一直感覺蔣鑫白其實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聰明,腦筋靈活情商又高,眼下的局面更加讓烏蘊確定了她的猜測沒錯。
莊瑤珠見他這樣不正經用力踩了一腳,蔣鑫白明明能躲卻還是笑眯眯地站著讓她踩,但他越這樣莊瑤珠越氣。
“首先,小白沒你這麼厚的臉皮,再說小季哥帥不是一直都帥嗎?你問這個明擺著不懷好意!”
蔣鑫白連連舉手投降,邊為自己澄清:“我發誓,我只是看烏蘊妹妹對季逾斯很感興趣。”
他沒說謊,也不會對莊瑤珠說謊。
蔣鑫白見過烏蘊,再加上他女朋友總是在他耳邊誇贊烏蘊,所以他還算了解烏蘊。
他對烏蘊的印象就是,總是很安靜看起來有些疏離卻又如水般溫和的人,這方面她和季逾斯倒有些相似,因此他看透她的心思也不算難。
再加上烏蘊坦坦蕩蕩毫不遮掩,他一不眼瞎二不腦殘,自然能看出烏蘊對季逾斯的不同。
他們吃飯的地點就在附近的商業街,距離學校不遠步行就能到。
烏蘊的手臂被莊瑤珠緊緊攬著,三人就這樣走在黃昏裡。
一路上,他們兩個小情侶兩人吵吵鬧鬧,烏蘊眉眼含笑靜靜地聽著。
烏蘊也知道了季逾斯回學校是因為他有潔癖,也十分抵觸和討厭血跡。
在蔣鑫白說出這些的時候,烏蘊有些意外又有些不解,和她習慣將話藏在心裡不同。
莊瑤珠一向講究隨心,有問題就問,所以她毫無忌憚地就問出和她同樣的疑惑。
“他討厭血,那他為什麼還要當警察?當警察可避免不了磕磕碰碰,見血受傷都很正常。”
提起這個,向來對莊瑤珠寵溺的蔣鑫白罕見地沉默,一副忌諱如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