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蘊不喜歡與人為敵,但她室友莊瑤珠一向是個護短的脾氣,當即就拽著女生的手腕把女生從六樓拽到樓下季逾斯的面前。
直接了當地把事情總結給季逾斯:“喂,季逾斯,有人說你送給你烏蘊的項鏈是她的。”
季逾斯微微皺眉,但他性子很好,他的教養讓他無法對女性說重話。
他首先做的不是向別人解釋,而是同一直沉默觀察他反應的烏蘊道歉:“對不起。”
沒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烏蘊很是意外:“什麼?”
他沒有說話,低頭動作輕柔地展開烏蘊的手,將她攥在手裡被人扯斷的項鏈拿走,在所有人的視線下將那根昂貴的項鏈丟進垃圾桶。
“是我沒有挑好禮物,我只是聽蔣鑫白他說送你這個你一定會喜歡和開心,我很想討你的歡心。”
烏蘊知道,蔣鑫白是莊瑤珠男友,也是他室友。
她能追到季逾斯,也多虧莊瑤珠他們倆從中搭橋牽線。
烏蘊都不用看他頭頂上顯示情緒的字型,因為他真的很自責,就連那雙似乎永遠平靜無波的眼底也出現了愧疚的情緒。
“我們不要這個項鏈了。”他向她許諾,“以後我只會送你獨一無二,只屬於你的禮物。”
“這樣別人就不會有人能挑你的過錯了。”
他從始至終沒有向別人解釋一句話,但他的句句話語無一不告訴別人這條項鏈就是他送的。
別人所看重的項鏈,只要讓烏蘊不開心,讓她受傷。
那這樣東西,在他眼裡只是一件隨手可以丟棄的物品。
他覺得烏蘊該配上最好最獨一無二的珍寶。
女生認識季逾斯,隔壁警校有名的天之驕子和高嶺之花哪怕是在她們學校也很有名。
但她雖然信了這個項鏈是季逾斯送的,卻還是不相信烏蘊。
“季逾斯,烏蘊她不是第一次被懷疑了,如果她真的沒有錯誤的話我們怎麼會都懷疑她呢?”
“因為你們始終就不會相信她。”季逾斯緊緊牽著烏蘊的手,“所以你們才會一遇到事情就下意識懷疑她。”
“哪怕她再怎麼解釋,再無辜,再怎麼拿出各種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但不相信永遠是不相信,下一次遇到事情你們還是會懷疑她。”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這樣看待她,我只知道我眼裡的她不是你們口中的那種人,我永遠相信她。”
後來,兩人手牽手走在校園小道裡,難得的閑適輕松。
兩人都沒提剛剛發生的事情,因為莊瑤珠的緣故,烏蘊其實知道他們警校訓練很多很忙。
所以她沒忍住問季逾斯:“你怎麼來了?”
季逾斯以為她是在怪自己不問自來,罕見地有些拘謹:“抱歉,因為我很想見你,所以我問蔣鑫白要了你們的課表。”
然後他把一切事情提前處理完來見她。
莊瑤珠以前跟烏蘊說過她雖然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很好相處,但是卻總會給人一種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的遙遠感。
就好像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讓人很沒安全感。
烏蘊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雖然能看到別人內心的情緒,但她對情緒很淡薄。
不知是不是從成為孤兒的那一刻開始,又或許是從很久很久之前。
正因為一眼就能看到別人心底最真實的情緒,所以她就不必再用心去體會,更不會因人心隔肚皮而受傷。
所有的所有在她眼前都是清楚透明的。
因此她成了莊瑤珠,以及所有人眼裡溫柔知心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她像是拿著上帝視角升級打怪的玩家,將身邊所有人都看做是遊戲裡的npc,對所有人的熱鬧喜悅都有一種抽離感。
所以女生的質疑對她來說並不算什麼,畢竟就像人不會跟花花草草計較一樣。
<101nove.計較。
她只要始終堅定清醒地注視著他們就足夠了。
可在這一刻,她不用去看季逾斯頭上的心情,她就能清晰地感受著季逾斯掌心的溫度,感受著他的小心和慎重。
在他的小心珍視下,她像是也活了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