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洗刷田氏的冤屈,淇姐兒到時也不用因為生母的事被人說道。
一個月的航行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眨眼就過去了。
被明蘭攙扶著下了船,發現碼頭的熱鬧景象和之前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百姓熙熙融融,吆喝聲,賣魚的聲音此起彼伏。
蘇青淇上了蘇府來接人的馬車後,透過窗紗往外望,發現自己還挺懷念蘇府生活的,畢竟在蘇府生活了三年多,和武昌侯府的規矩對比起來,還是覺得蘇府舒服一些。
…………
江南蘇府這幾天天,上至老太太李氏,下至府裡的掃灑婆子,全都笑容滿臉,只因他們的大少爺的船在這幾日抵達。
當然,這只是對外的說法,裡面還有蘇家的當家主母韓氏對蘇青淇的小小愧疚,是的,愧疚,田氏的事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她孃家的庶妹。
理由很可笑,她不想嫁嫡母安排的人選,卻看了蘇總督,本以為那次設計讓韓氏一屍兩命,她就能頂著韓家適齡庶女的名頭嫁入蘇府。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韓氏身體好,只是流掉了小哥兒,一心想當官家太太的韓氏的庶妹就算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嫁入商家。
這多年秘事查出來後,蘇韓兩家大為震怒,韓氏的庶女直接被逐出韓家,她的夫家知曉後也不待見她,要不是念在她生了個好兒子的份上,早就休了她。
聽說她的日子十分難過。
田氏在蘇府得了正名,還被抬升為蘇遠鴻的二房,不僅如此,韓氏還派人去將田氏的墳遷入蘇家祖墳裡。
蘇青淇還不知這個訊息,估計就算知道也只是為田氏不值罷了,在古代,妾室本來就地位低下,所以她從沒打算當別人的小妾。
幸好她的父親蘇遠鴻是個精明有遠見的,庶女都不會讓其做人家的妾室,除卻二姐蘇青涵外,估計二姐覺得做皇子的側室也不錯。
晌午時分,蘇青淇一行人終於抵達了總督府,門口迎接的婆子們訓練有素的上前放凳子,打車簾,神態頗為恭敬的將蘇青淇請下馬車。
蘇青淇下了馬車,就看到了前面的高嬤嬤——嫡母韓氏的心腹嬤嬤正笑著迎接她,旁邊還有一輛青色小轎子。
想起自己幾個月前離開時備受忽視的情景,和現在熱情歡迎她的盛況,蘇青淇只是愕然了一下,就恢複了淡定。
“三姑娘,快進去吧,太太一直唸叨著您呢。”高嬤嬤笑容滿面的說著。
“好!”蘇青淇點頭笑了笑,沒有什麼受寵若驚的心裡,只是有些詫異高嬤嬤為何對她如此熱情。
還有嫡母唸叨著她?
這太奇怪了!
大哥蘇之瑾早已下了馬車,見三妹也下了馬車,便大步朝她走過來,“進去吧,祖母和父親母親都在明硯堂等我們。”
蘇青淇點點頭,上了青色小轎子,大哥蘇之瑾本是武將,就沒有坐小轎子,而是和貼身小廝走在前面。
到了明硯堂外面的院子處,蘇青淇下了轎,扶著明蘭的手,進了垂花門,繞過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的穿堂,進入正房,轉過一個巨大的松鶴延年的金絲南木屏風,便看到祖母,父親,母親三人已端端正正地坐在廳上了,兩鬢斑白的祖母手中握著一串佛珠一粒一粒的撚著。
蘇青淇一進來就給三座大山磕頭請安,蘇之瑾也上前給祖母和父母請安。
蘇遠鴻第一次認真看著下方的三女兒,但見她雲髻低垂,容顏清麗,眉目清正,即便是跪著,也跪的端端正正,淡定從容。
和幾個月前那個沉默,沒什麼存在感的三女兒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是京都的水土養人,還是三女兒一直都在藏拙。
蘇遠鴻覺得應該是後者。
特別是這個女兒還隱瞞了她的能力,盡管這個能力和二女兒精妙的醫術比起來差遠了,卻勝在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