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醇音。”
虛弱的醇音略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微微啟開蒼白的唇,含了一口甜潤的羹湯。弘歷看到她可以吃下去,就親自嘗嘗溫度。
“來,不燙,都喝了。”
”太甜了些。”
“甜些才好。”
醇音側頭看到弘歷深情的眼神,眼淚不由的流出來,“對不起,孩子……,”
“別難過,太醫看過了,說是一個月黃疸就可退去。”
“真的對不起,我……”
“別傷心,我們來日方長,孩子會好的。”
弘歷嘴上說著甜蜜的話,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發苦,因為太醫說了,這個孩子早産,還有黃疸,沒法喂藥,可能命危。
弘歷萬萬沒有想到,千萬的小心,醇音還是早産。前些日子,她看著純青生下阿哥風頭正勁,弘歷一連好幾日沒到她處來,心裡總是不由的有些悶悶不樂。
十月的京城,天氣秋燥,醇音夜裡心悶熱難言,貪涼吃了涼果飲料,結果導致身體寒氣積聚透不出來,第二天早晨起床時候,一下暈倒在地早産。
弘歷看著醇音把十全大補湯都喝完,將醇音安置在靠背枕頭上,起身去國學課堂。醇音半靠在床上,看著弘歷離去。門簾撩開的一瞬間,晨光照到地上,地磚瞬間金晃晃的,光耀刺痛醇音的心眼暈起來。
醇音臥室的門窗扣的嚴嚴實實的,一絲風也沒有,整個宮門深鎖,醇音寂寞的如同待在另一個世界。看著雕花大床外室,堆滿了宮內各個妃子送來的禮物,想到純青滿臉喜色的來賀喜,讓醇音心裡苦澀的發涼。
”叮當,叮當,”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陣風鈴輕響。
斜倚在床榻上昏昏欲睡的醇音,半寐半醒間,鼻中飄來一股好聞清冽的沉香味。她努力的睜眼,一身青色道袍的義萱站在床前。她俯身蹲在床前細心的觀望醇音,義萱伸出小手輕輕的握住醇音冰涼手腕。
“福晉,你好些了嗎?”
“義萱,”
“四貝勒讓我來陪陪你,”
“我現在動彈不得。”
“沒事,你睡,我輕輕的給你歌嘯安神。”
“好,謝謝你。”
義萱雙手握著醇音的一隻手腕,輕歌吟唱無詞的歌嘯,醇音隨著歌嘯在白日夢中漂流,渾身彷彿被溫煦的風徐徐吹動,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微微的透出了熱意,不一會,醇音身上就汗水津津。
醇音熟睡過去,義萱停止了歌嘯,宮女拿來一個矮凳,義萱坐下守在床邊。她看到醇音額頭的幾縷頭發濕了,問宮女要來軟帕輕輕的擦拭。
第二天的早上醇音醒來,看著義萱半闔眼睛坐在床邊的地上打坐。醇音輕輕咳嗽一聲,義萱睜開眼馬上站起身,聽到動靜的貼身的宮女過來給醇音擦洗後,叫人送來一碗大補米粥。
醇音吃完米粥,人覺得精神好了很多,她拉著義萱的手,真誠的感謝。
“謝謝你,義萱,我好多了。”
看著醇音笑容裡,充滿了抑鬱不快,為了根除醇音的心結,義萱決定和醇音玩遊戲,轉移她産後的抑鬱症。
“福晉,我們來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
義萱從身上的一個布包中,拿出了一個放著很多的竹簽的竹筒,她將竹簽的筒遞給醇音。
“福晉,這是心的遊戲,你心裡想著你的願望,開始搖簽。”
“這是什麼簽?觀音靈簽需要先拜觀音,我現在身體有惡露不潔,是不能拜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