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宣深呼一口氣,靠別人不如靠自己,自己代表道教,不能被黃教給比下去。她抬頭看著章嘉戴著黃色的桃尖帽子,心中靈機一動,於是就借道教詩歌調侃。
“山yin道士如相見,應寫黃庭換白鵝。”義宣不卑不亢的直敘。
“呵呵,好,春山姑娘真是奇才。”
章嘉活佛主動鼓掌停止了對詩,沒有想到才十一歲的道姑,對於黃教的發展這麼熟悉。直敘黃教的興盛,也是從其他教派的延伸出來的。
在歷史上,黃教的格魯派被葛舉派的白教打壓,甚至不允許四世□□喇嘛的轉世。直到一百多年前,黃教才在西藏發展壯大起來,那個黑暗艱難的歲月,是刻在黃教徒血液裡的恥辱。
現在雍正帝治國是儒釋道並行,雖然道教式微,不複從前朝代是皇家最尊寵的地位,但是以前在華夏的朝廷,道教是國教,是一家獨大的局面。
章嘉活佛看到義宣這麼小,就能奪得雍正帝和弘歷的喜歡,看得出道教複興的力量在博弈。他不想在弘歷面前顯出黃教與道教的有意識流的沖突,趕忙喝彩轉移風雲瞬間起的苗頭。
在一旁看熱鬧的弘歷,也是對義宣刮目相看,作為大清太子的他,被國師教育後才理清了,藏傳佛教的歷史和諸多的分支,可是義宣一句詩歌,就把黃教發展史說清楚了。
回到紫禁城的弘歷,在禦書房內,雍正的在批寫禦折,弘歷請安後,彙報了雍和宮的大典情況,並且感謝父皇讓義宣也去。
看著雍正質疑的眼神,弘歷將義宣和章嘉鬥詩講給雍正聽。雍正帝也是暗暗吃驚,義宣說讀不進去佛經,沒有想到她能和章嘉活佛對陣也不輸。
“這個義宣果然有趣,那個章嘉已經二十歲,從小也是天才兒童,藏區的智者都說,他和元朝帝師八思巴有一拼。”
“所以父皇招他來京給我伴讀,希望我在智力上不輸給他。”
“天下聰明人多了,讓他來京,就是想你能全面的掌握他,有時候,感情牌比戰爭有效。”雍正放下手中的筆,慈愛的看著立在禦案前的弘歷。
“謝謝,父皇教導。”
不久後,義宣給雍正帝守夜,雍正帝忙完後,喝著義宣敬獻的茶水,裝作無意的問義宣。
“雍和宮的大典有趣嗎?”
“嗯,人多,花多,還有好多穿喇嘛教服的法師。”
“知道為什麼讓你去?”
“知道,”
“說來聽聽,”
“儒釋道和諧共存發展。”
“呵呵,好,想讀佛經了?”
“沒有。”
“那你怎麼和章嘉活佛鬥詩,知道黃教發展之前,藏區是白教為大?”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還吟詩,山yin道士如相見,應寫黃庭換白鵝。”
“我看見他頭上戴個黃帽子,就像桃子尖,就想到這句,誇贊活佛的才華拍馬屁。”
“哈哈哈哈,你真是我的開心果。”
雍正帝一口茶笑的都要噴出來,章嘉活佛真是身在黃教中,太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了。沒有想到義宣的詩,是看到他頭上的黃帽子才即興拍馬屁所吟誦。
黃庭出自寫經換鵝典故,此句借用王羲之的故事來寫賀知章,盛贊賀知章書法的高超絕妙,贊嘆他的性格特點和才華。
他們這場對詩,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