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做大哥的,怎麼都這麼命苦?
那家夥,肯定總要給玩世不恭的弟弟收拾爛攤子,而他,則是要替那個壞事做絕的弟弟,承受一切仇怨……
“慕容小郡王,你想讓我們家王爺怎麼做?”花存影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口打斷了慕容不越的明誇暗諷,皺著小臉輕聲問道。
雖然慕容不越說的,十有八九確有其事,但她還是受不了有人當著她的面說王爺的不是,即便是有資格之人,又或是有理有據之人。
慕容杜漸看了花存影一眼,驚訝於她臉上的不悅,但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心情大好,以至於瞬間就將之前的不快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呵呵……一不小心說了些廢話,還望姑娘海涵。”慕容不越看著與林恩女有幾分相似的容顏,不禁覺得有幾分抱歉,拱手道,“我只是想瑞安王親自出面,不傷一人,和平解決此次刺殺之事。”
“怎麼個和平解決法?”慕容杜漸臉上的表情頗有幾分耐人尋味,聲音不辨喜怒。
慕容不越撓了撓頭,理所當然道:“這自然是王爺要傷腦筋的事啊,我又不是我哥,哪裡有那個腦子能和您商討此等難事?”
說真的,他剛剛說的那些,已用盡了他畢生所學。
現在的他,已經“江郎才盡”了,別說是一句話,就連一個字也擠不出來了!
“那依小郡王之見,若是本王說,此次事件是本王故意為之,可能和平解決此事?”慕容杜漸嘴角扯出一絲好看的弧度,反問道。
“真的?!”慕容不越大喜過望,好像已經完全忘了,之前有多討厭慕容杜漸,像是哥倆好似的,幾乎將臉整個湊到了慕容杜漸面前,激動道。
慕容杜漸本能地往後退了退,撥開慕容不越的那張俊臉,無聲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他了。
“溫陌玉,你聽到了嗎?這次的事可以解決了!”對慕容杜漸明顯的“嫌棄”,慕容不越顯得毫不在意,轉身就跳起跑到溫陌玉面前,幾乎是手舞足蹈地告訴了他這個好訊息!
可溫陌玉臉上除了一片死寂之外,並無半點欣喜之色。
不能血刃仇人,無法保護心悅之人,只能被動接受至親的勸說,甚至是好友的援手……無論哪一點,他都高興不起來。
他從未意識到,他竟是如此無用之人,沒有一件事是能如願以償的……
“沒想到,小郡王竟能說服瑞安王幫咱們,難怪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陸鋒芒沒想到,慕容不越竟輕松破了這“死局”,不由嘖嘖稱奇道。
溫多予則是走到慕容杜漸面前,跪了下來,拱手道:“多謝瑞安王大人不記小人過,願意放我等一條生路。”
三弟心裡的憤恨,他不是不能理解,但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即便有天大的委屈,若是想活下去,就不得不隱忍。
強大之人,並非那些逞匹夫之勇,不懼血濺三尺之人。而是那些,為了要守護重要之人、珍貴之物,甘願忍辱負重之人。
今日,他雖跪謝了仇人,但那並不是因為他本身有所懼怕,而是為了保全大夥的性命。慕容不越為救他們做到那個份兒上了,那他也沒什麼好放不下身段的。
“二哥,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可以跪仇人?!”溫陌玉見溫多予竟跪在了慕容杜漸面前,沖到溫多予身後,一把將他拉了起來,眼裡充血大聲質問道。
其實早在溫多予跪下的那一刻開始,已經能自由活動的慕容杜漸就不著痕跡地退到一邊了,所以並未承受溫多予的“大義”一跪。
同樣是做哥哥的,他不難知道溫多予為何要跪他。
看來,不管是慕容炎涼,還是他,又或者眼前這位尋仇之人,為了保全自家弟弟,什麼都能豁出去……
慕容杜漸並未理會溫陌玉的出言不遜,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走到慕容不越面前,有些吃力地開口道:“慕容小郡王,趁本王現在還能動,你最好快點備好馬車,隨本王一起回趟忠信王府,當著你哥的面,解開這場‘誤會’。”
慕容不越正為溫陌玉的倔脾氣頭疼,沒想到慕容杜漸主動開口解圍了,自然是趕緊接過話道:“那是自然,我這就讓人給咱們去備馬車,保證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府!”
聽到慕容不越與慕容杜漸的對話後,溫多予也不與溫陌玉多說什麼了,直接給了陸鋒芒一個眼神後,就帶著芊容大步離開。
陸鋒芒心領神會,將杵在原地的溫陌玉給拉到角落裡坐了下來。
慕容不越見陸鋒芒已經“看住”了溫陌玉,也暫時放下心來,轉頭對慕容杜漸解釋道:“溫二哥給咱們備馬車去了,很快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