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之途危機四伏,聽說之前,忠信王的弟弟慕容不越與其同伴,其中甚至包括了西域王子拓跋飛鷹,他們此前去西域,途中就曾遇到過不少刺客襲擊。雖然最後都安然抵達西域,但也算是九死一生了……
“右相不必擔心,本王自有打算。”慕容炎涼說罷,又轉頭對梁清風問道,“刑部侍郎什麼時候將人送到我府上?”
“看王爺需要,我隨時可以將人送去。”梁清風回道。
“好,那便明日亥時一刻,在本王出發前,將人送來。”慕容炎涼給出確切時間後,便與鄭凜然又簡單交談了幾句,就動身離開了。
等慕容炎涼與慕容杜漸離開後,梁清風又開口問道:“老師,忠信王為何要在出發前一刻,才將人送去?如此一來,時間不會太趕嗎?況且,那人還不知曉此事,若是那般突然,他會乖乖配合嗎?”
鄭凜然聽完了梁清風的“連環問”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若是換了前十年的自個兒,遇到梁清風這般勤學好問的好苗子,定然有充足的精力去為他答疑解惑,哪怕廢寢忘食也會在所不辭,甚至甘之如飴樂在其中……
但現在,他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小子不知是怎麼了,竟然像開了竅似的,突然湧出如此多的問題,都快趕上以前問題的總和了!
鄭凜然覺得有些頭疼,也學著像梁清風那般丟擲了“連環問”,開口道:“清風啊,你哪兒來那麼多問題?還有,你的這些問題,不都關於忠信王的想法嗎?怎麼剛剛不去問他?”
“學生看忠信王似乎很趕時間的樣子,又以為老師定能知曉個中因由,這才沒有當場追問。”梁清風據實以告,隨即又開口道,“不過,既然老師覺得學生親自去問更好,那學生這就追上去問個清楚!”
“清風啊,為師算是見識到你的決心了……”見梁清風真要追上去問,已經被弄得哭笑不得的鄭凜然,只得拉住得意門生的胳膊,投降道,“你想知道什麼,今天一次都問個痛快,為師就當是‘捨命陪君子’了。外面風大,咱們進去再說……”
忠信王府。
議事廳。
“說吧,有何事相求?”慕容炎涼坐在主位上,對正喝著天涯比鄰的慕容杜漸,開門見山道。
“無事就不能來你府上了?”慕容杜漸放下杯盞,反問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慕容炎涼不想浪費時間,直接挑明道,“你如此放下身段,跟在本王後面半天,就是為了來本王府上喝茶?有事就趕緊說,本王還有諸多事宜需要安排。”
“果然如傳言所說,無趣至極啊……”慕容杜漸無奈嘆了口氣,便認真道,“既然你都這麼直白了,那本王也不藏著掖著了,確實有事相求。”
“何事?”慕容炎涼開口道。
“反正你不在府上一段時日,本王想借你府上一用。”慕容杜漸直接道。
“為何?”慕容炎涼挑眉道。
這還真是新鮮,竟然有人敢借他王府一用?
“聽說,自你掌管忠信王府以來,你府上還從未有賊人敢來挑釁,這也足以證明你忠信王威名在外,無人敢惹……”慕容杜漸還沒“奉承”完,就被慕容炎涼打斷了。
慕容炎涼額頭的青筋隱現,極力剋制道:“慕容杜漸,你有話就直說,本王不想聽廢話!”
呵,比起“威名”在外,誰敢跟他瑞安王慕容杜漸相比?
讓人聞風喪膽的“瘋子”王爺。
若不是此次要與之共同對抗李為堅,他才懶得跟那個“瘋子”廢話。
當年老瑞安王對父王背信棄義之事,他還歷歷在目,相信,慕容杜漸也不會那麼快就忘了!
全京城都知道,兩大王府一向不和,兩位王爺甚至勢如水火到一個地步,當著皇上的面都能吵起來,誰勸都沒用……
如今,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暫且放下私人恩怨,他們現在還能一起坐著喝茶?
若是慕容杜漸敢得寸進尺,他也不介意幫他回憶回憶,老瑞安王當年的所作所為……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本王也就直說了。”慕容杜漸正色道,“借你王府一用,是想保護一個人!本王樹敵太多,府上早已不是安全之地,若非真能後顧之憂,就無法放開手腳去抓李為堅之黨羽……”
慕容炎涼並未開口打斷慕容杜漸,只是扶額聽著。
慕容杜漸見慕容炎涼若有所思的樣子,便知道,此事並非毫無希望,於是又繼續解釋道:“權衡再三,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地方比你府上更安全了。這才出此下策,還望忠信王能答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