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他是不會多言的,但此次之事非同小可,萬一敗露,別說這麼多年的籌謀很可能付諸東流,就是丞相的性命,說不定都……
“管家,本相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本相已無退路。何況,本相之所以活到今天,就是為了那個計劃……本相心意已決,你無需再勸,做好你分內之事,其餘的,無須多言。”李為堅擺擺手,示意管家可以離開了。
西域。
一個偏遠的小村莊。
“公子,公子,你等等我啊!”一位白白胖胖的小書僮,揹著書匣邊跑邊喊道。
溫文如玉的少年停下了腳步,回頭笑道:“我也沒有走多快啊,你該少吃點了,不然照這種腳程,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那兒啊?”
“公子,不過是湊個熱鬧,你那麼著急做什麼?”好不容易趕上的小書僮,氣喘籲籲道。
少年沒再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接過小書僮的書匣,繼續往前趕路了。
“公子,你慢點,我跑不動了……”小書僮沒歇會兒,就又跑了起來。
邊境軍營。
“將軍,百姓是無辜的,還請將軍三思而行啊!”軍師再次勸道。
本就是傀儡的左羌,根本聽不進軍師的勸告,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該如何保住他的權利地位。
以他多年來對左相李為堅的瞭解,若此次事情功敗垂成,那他肯定會被毫不留情地換掉,順便再給他安個罪名,讓他頂罪,就像當年對……
“將軍,將士們鎮守邊境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不容易守了十幾年,也維持了十幾年的和平,不能說斷就斷啊!”又一位軍師也加入了勸阻的行列。
他倒不是多想為百姓考慮,但此事也關乎他自己的安危,他自然也要爭取一番。
左羌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故作為難道:“軍師說的這些,本將軍又豈會不知,但……朝廷有令,要本將軍盡快肅清西域殘黨,易士卒的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唉,若不是他,本將軍也不至於出此下策啊!”
無論做什麼,都得有個合理的名目。
就像朝廷若要徵收苛捐雜稅,肯定得有個讓百姓啞口無言的名目才行,像是邊境不太平,又要徵兵打仗……
關於這點,他可是從先王那兒學了不少。
若不是現在的聖上不喜動武,他也不至於過得如此慘淡——這麼多年都沒撈到什麼油水。
不過,機會很快就要來了。
即便不能再保住權利地位,若能好好撈一筆錢財再腳底抹油,也是不錯的選擇。
左相要西域大亂,皇上要西域邊境和平,百姓要安居樂業,將士們要留得性命回家……
這些關他什麼事?
他只要趁亂大發一筆橫財就行了。
“那將軍下一步有什麼打算?”一直站在角落裡的年輕軍師,在眾人偃旗息鼓後,開口問道。
“很簡單,西域殘黨就那麼幾股勢力,先從小股勢力開始,逐個擊破,最後就會只剩一家獨大的紮木家。等紮木家孤立無援之時,本將軍會找西域王族合作,兩方一同剿滅西域殘黨。諸位軍師以為如何?”左羌有條不紊地說出了他的計劃。